第十二章：桃林春耕

开春后，青丘的雪渐渐化了，桃林的枝干上冒出了嫩绿的芽尖，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湿气和草木的清香。白真近日总爱跟着折颜在桃林里转——折颜要给桃树松土施肥，他便在一旁帮忙，虽然大多时候是帮倒忙，却乐此不疲。

这日清晨，天刚亮，折颜就背着竹筐往桃林去，里面装着锄头和发酵好的有机肥。白真揉着眼睛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个刚蒸好的米糕，一边走一边咬着：“折颜，为什么非要这么早来啊？太阳都还没出来呢。”折颜回头看他，见他嘴角沾着米糕屑，伸手替他擦去：“晨起土湿，松土不容易伤根，等太阳出来，土干了就不好弄了。”

到了桃林，折颜拿起锄头，开始给桃树根部的土松土。他动作熟练，锄头下去的力道刚好，既松了土，又不会伤到树根。白真蹲在一旁看着，也学着他的样子，拿起小铲子在另一棵桃树旁挖着，可铲子在他手里却不听使唤，要么挖得太深，要么把土溅得满身都是。

“你慢点，”折颜见状，放下锄头走过去，从身后握住他的手，帮他调整姿势，“力道轻些，贴着树根外围挖，别挖太近。”白真跟着他的力道，慢慢挖着，虽然还是有些笨拙，却比一开始好了许多。折颜的气息落在他的颈间，带着淡淡的草木香，白真心里暖暖的，挖得更认真了。

松完土，该施肥了。折颜把有机肥均匀地撒在树根周围，又用土轻轻盖住，白真则在一旁帮忙递肥料，偶尔不小心撒多了，就吐吐舌头，赶紧用铲子把多余的肥料扒到旁边。两人配合着，阳光渐渐升起，洒在桃林里，暖融融的，汗水顺着折颜的脸颊滑落，白真见状，连忙拿出帕子帮他擦汗：“歇会儿吧，喝口水。”

折颜点点头，和他坐在桃树下的石凳上。白真递过水壶，看着折颜喝水的模样，又看了看眼前的桃树，忽然说：“等桃花开了，我们再酿些桃花酒好不好？还要像上次那样，放些蜜渍的桃花。”折颜笑着点头：“好，到时候我们一起采花，你挑最艳的，我来酿。”

歇了会儿，两人又接着忙活。快到中午时，才把整片桃林的活干完。白真累得坐在地上，揉着发酸的胳膊，却看着收拾干净的桃树，嘴角带着满足的笑：“等秋天，这些桃树肯定能结好多桃子。”折颜走过去，伸手拉他起来：“肯定能，到时候我们把桃子做成桃干，酿桃酒，还能给你父君母君送些去。”

回到草屋，折颜去灶房做饭，白真则坐在院子里，看着刚从桃林里摘回来的嫩芽——是折颜特意给他摘的，说是可以用来炒鸡蛋，清香可口。他把嫩芽放在水里洗干净，又帮着折颜烧火，灶膛里的火苗跳动着，映得他脸颊通红。

午饭很简单，一盘炒嫩芽，一碗鸡蛋汤，还有两个白面馒头。白真吃着炒嫩芽，清香爽口，忍不住多吃了几口：“真好吃，比城里卖的青菜还香。”折颜笑着给他夹了块鸡蛋：“喜欢就多吃点，下午要是不累，我们去河边钓鱼，晚上做鱼汤喝。”

白真眼睛一亮，立刻点头：“不累！我们下午就去钓鱼！”他扒拉着馒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带上次买的小鱼饵，还要把竹篮带上，钓了鱼好装着，要是钓得多，还能腌些鱼干，留着慢慢吃。

午后的阳光正好，风也轻柔。两人收拾好渔具，往河边走去。路上，白真牵着折颜的手，脚步轻快，嘴里絮絮叨叨说着钓鱼的趣事，折颜静静听着，偶尔应一两声，目光始终落在他带笑的脸上。桃林的嫩芽在阳光下渐渐舒展，远处的河水泛着波光，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像他们的日子，平淡却满是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