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的善意与危机
三轮车在田埂上颠簸着,车轮碾过湿润的泥土,溅起细小的泥点。老农戴着草帽,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黝黑的脸上满是淳朴的笑容。艾可坐在车斗里,抱着膝盖,看着两边绿油油的麦田,清晨的雾气还没散,阳光透过雾气洒下来,像一层金色的纱。
“姑娘,别怕,到了我家,保证没人能找到你们。”老农回头对艾可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露娜连忙道谢:“大叔,真是麻烦您了。”“不麻烦,张警官跟我说过,你们是好人,受了坏人的欺负,我能帮上忙,心里高兴。”老农的声音很洪亮,带着庄稼人的爽朗。
艾可看着老农的背影,心里涌起一丝暖意。自从逃离暗影特工队的别墅,她遇到的大多是紧张和危险,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纯粹的善意。她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邻居的老爷爷也是这样,总给她摘院子里的果子,还会用麦秸秆编小兔子给她玩。
三轮车驶进一个小村庄,村里的房子都是红砖墙,门口挂着玉米和辣椒,几只鸡在路边悠闲地踱步。老农把车停在一栋带院子的房子前,跳下车打开院门:“到了,这就是我家。”
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树下放着一张石桌和几把石凳。老农的老伴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她穿着花布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到艾可和露娜,连忙笑着迎上来:“快进屋,外面凉。”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土坯墙,水泥地,墙上挂着几张老照片。老两口给她们端来热水和刚蒸好的馒头,馒头还冒着热气,散发着麦香。艾可饿坏了,接过馒头咬了一口,温热的馒头在嘴里化开,让她想起了母亲以前做的馒头的味道。
“姑娘,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没休息好?”老农的老伴坐在艾可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给你们收拾了西屋,里面有两张床,你们去睡会儿吧。”露娜感激地说:“谢谢阿姨,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艾可和露娜走进西屋,屋里很干净,床单是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墙角放着一个旧衣柜。露娜检查了一下窗户和门,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松了口气:“小可,你先睡会儿,我守着,有情况我叫你。”艾可点了点头,躺在床上,疲惫感瞬间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艾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听到外面老农和一个男人的对话声,男人的声音很陌生,带着一丝不耐烦。艾可心里一紧,悄悄走到门边,耳朵贴着门板听。
“大叔,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女人,一个年纪大些,一个年轻,年轻的留着狼尾鲻鱼头,还别着个红色星星发夹?”男人的声音传来,艾可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那是在问她!
老农的声音带着疑惑:“没见过啊,我们村都是老熟人,没见过陌生女人来。”“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她们跟着一辆三轮车进了村!”男人的声音变得激动,“你要是藏了她们,赶紧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艾可吓得浑身发抖,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酷雷派来的。露娜也醒了,她走到艾可身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折叠刀,紧紧握在手里。
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像是男人推了老农一把。老农的老伴尖叫起来:“你要干什么!别欺负我老伴!”“少废话!再不交人,我就搜房子!”男人的声音带着威胁。
露娜拉着艾可,走到窗户边,轻轻推开一条缝——外面,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根铁棍,正朝着屋子走来。老农挡在门口,不肯让他进来,脸上满是愤怒。
“怎么办?”艾可的声音带着颤抖。露娜皱紧眉头,看着窗外:“别慌,这房子后面有个菜园,菜园里有个栅栏,我们从那里跑。”她们悄悄走到屋后,打开房门,钻进菜园。菜园里种着各种蔬菜,绿油油的叶子上还挂着露珠。
她们快步跑到栅栏边,露娜用力推开栅栏,拉着艾可钻了出去。外面是一条小路,通向村外的树林。她们刚跑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声:“她们在那里!别跑!”
艾可回头一看,那个男人正追过来,手里的铁棍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她和露娜拼命地跑,小路两旁的树枝刮得她们的胳膊生疼,却不敢停下。突然,露娜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膝盖擦破了皮,渗出鲜血。
“妈!”艾可停下脚步,想扶她起来。“别管我!你快跑!”露娜推了艾可一把,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男人扔过去。男人躲开石头,继续追过来,眼看就要抓住露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男人的脸色一变,骂了一句,转身就跑。艾可和露娜松了口气,回头一看,是老张带着警员来了。老张跑到她们身边,连忙问:“你们没事吧?包队已经安全了,他让我们来接你们。”
老农和他的老伴也跑了过来,看到艾可和露娜没事,才松了口气。老农的老伴拉着露娜的手,心疼地说:“姑娘,你膝盖都流血了,快跟我回去包扎一下。”露娜摇了摇头,感激地说:“阿姨,不用了,我们得赶紧走,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艾可看着老两口担忧的眼神,心里满是愧疚:“大叔,阿姨,对不起,因为我们,给你们带来了危险。”老农摆了摆手,笑着说:“傻孩子,说什么呢,你们是好人,我们帮你们是应该的。以后要是有机会,再来村里玩啊。”
艾可和露娜跟着老张上了警车,车子驶离小村庄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老农和他的老伴,他们还站在路边挥手,身影在晨雾中渐渐变小。艾可的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就算酷雷的追踪再疯狂,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善良的人在保护她,这就是她继续逃亡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