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王爷的穿越小丫鬟》
第一章 穿成丫鬟?开局就是地狱难度
许池听是被冻醒的。
刺骨的寒意从身下那层薄薄的稻草席子透上来,冻得她一哆嗦,瞬间从混沌中惊醒。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浑身散架似的疼,像是被人打过一顿。
这是哪儿?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加完班回家,在地铁上睡着了,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眼前是低矮破旧的土坯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脂粉香混合的怪异气味。房间里摆着好几张简陋的木板床,上面挤挤挨挨地躺着几个穿着粗布衣裙、梳着双丫髻的姑娘,睡得正香。
许池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浅绿色襦裙,料子粗糙得磨皮肤。再抬手摸摸脸,触感陌生,瘦得颧骨都有些突出。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像潮水般涌入脑海。
原主也叫许池听,是个刚被卖进摄政王府没几天的小丫鬟,年方十五,胆小怯懦,因为笨手笨脚打碎了管事嬷嬷的一个茶碗,被狠狠揍了一顿,扔回这“下等丫鬟房”,没撑住,就这么……没了?
而她,一个21世纪在996福报中挣扎的社畜许池听,竟然穿越了?还穿成了这么个身份低微、处境堪忧的小可怜?
“老天爷,你玩我呢?”许池听欲哭无泪。
摄政王府?
这个名字在原主的记忆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的代名词。
当今摄政王杨鑫霖,年仅二十五岁,却已权倾朝野,辅佐年幼的皇帝,是真正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传闻他俊美无俦,却也冷酷无情,杀伐果断,朝堂上多少老谋深算的大臣都栽在他手里,更别提府里这些身份低微的奴才了。
据说,这位摄政王脾气极差,稍有不顺心就可能杖责下人,府里的丫鬟小厮,每天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
而原主,好死不死,明天就要被调去伺候这位活阎王的外书房?
许池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
开局就是地狱难度,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池听,你醒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许池听转头,看到一个脸蛋圆圆的小丫鬟正担忧地看着她,是原主在这府里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同伴,叫石枳意。
“我……我没事。”许池听模仿着原主的语气,尽量让自己显得怯懦一些。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她得先活下去。
“没事就好,”石枳意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昨天李嬷嬷下手也太狠了……对了,你明天就要去外书房当值了,可得千万小心!”
石枳意的脸上满是恐惧:“那位主儿脾气不好,规矩又多,听说前几天有个小太监只是不小心在他看书时咳嗽了一声,就被拖下去杖责了二十,差点没了命!”
许池听的心沉到了谷底。
果然是地狱模式。
“我……我知道了。”她硬着头皮应下,心里却在疯狂盘算。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然后攒钱,赎身,跑路!这才是穿越女主的正确打开方式,什么王爷,什么权倾朝野,她一点都不稀罕!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许池听就被叫醒,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管事嬷嬷去了外书房。
一路上,府里的丫鬟小厮都低着头走路,大气不敢喘,连说话都是用气音,整个王府安静得可怕,却又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许池听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眼睛飞快地扫视着周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确实气派得很,但也处处透着规矩森严,让人望而生畏。
外书房建在一处僻静的院子里,四周种着高大的松树,更添了几分肃穆。
“记住了,进了这院子,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手脚麻利点,少说话多做事!”管事嬷嬷临进门时,又严厉地叮嘱了一遍。
“是,奴婢记住了。”许池听低着头,恭敬地应道。
走进外书房,一股淡淡的墨香和冷冽的龙涎香混合在一起,萦绕在鼻尖。房间很大,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精致,正中央的书案后,坐着一个男人。
许池听不敢抬头,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
男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袍,墨发用一根玉簪束起,身姿挺拔如松。仅仅是一个背影,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和迫人气势。
这就是摄政王,杨鑫霖?
“王爷,新换的丫鬟来了。”管事嬷嬷恭敬地禀报。
书案后的男人没有立刻说话,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气氛压抑得让许池听几乎喘不过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像淬了冰:“抬起头来。”
许池听的心脏猛地一跳,硬着头皮,缓缓抬起头。
这一看,她不由得在心里暗赞了一声。
真是个极品帅哥。
剑眉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凤眸深邃如寒潭,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只是那眼神太过冰冷,带着审视和不耐,让人不敢直视。
“奴婢……奴婢许池听,参见王爷。”她连忙低下头,福了福身,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发颤。
杨鑫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眼前的丫鬟看起来瘦小干瘪,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神怯怯的,和府里其他丫鬟没什么两样,只是……刚才抬眼的瞬间,他似乎从她眼底捕捉到了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和身份的……惊慌失措?还是别的什么?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没再多问,重新低下头,翻看手里的奏折,“下去吧,伺候笔墨。”
“是。”许池听松了口气,连忙走到书案旁,准备磨墨。
她以前在博物馆当过志愿者,学过一点磨墨的技巧,加上原主的记忆,动作倒也不算生疏。
只是,身边坐着这么一尊大佛,气场又如此强大,她的手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抖。
磨着磨着,她不小心手一歪,一滴墨汁溅到了洁白的宣纸上,晕开了一个小小的墨点。
许池听的脸瞬间白了。
完了!
她紧张地看向杨鑫霖,只见他眉头微蹙,目光落在那张被弄脏的宣纸上,眼神冷了几分。
管事嬷嬷的话瞬间在她脑海里响起——“前几天有个小太监只是不小心在他看书时咳嗽了一声,就被拖下去杖责了二十……”
许池听的腿肚子都在打颤,膝盖一软,就想跪下去求饶。
但就在这时,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认栽!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用尽可能镇定的语气说:“王爷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这墨点虽脏了宣纸,但若稍加修饰,或许……或许能化腐朽为神奇?”
化腐朽为神奇?
杨鑫霖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意外她没有直接求饶,反而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看向许池听,只见她虽然脸色发白,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紧张的……期待?
“哦?”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你会作画?”
许池听心里咯噔一下。
她哪里会作画?她只是个社畜啊!
但事到如今,只能硬撑了。
“回王爷,奴婢……奴婢略懂一二,小时候在乡下,学过几笔写意。”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位王爷不要深究。
杨鑫霖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忽然说:“那你试试。”
许池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试就试!不就是画个画吗?她虽然不会,但看过的书画不少,加上一点现代的抽象思维……应该……能糊弄过去吧?
她拿起笔,深吸一口气,盯着那个墨点,脑子里飞速构思。
片刻后,她握着笔的手不再发抖,小心翼翼地在墨点周围勾勒起来。
她没有去掩盖那个墨点,反而以它为中心,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墨蝶,翅膀微微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上飞出来。
那个碍眼的墨点,正好成了蝴蝶的身体,浑然天成。
杨鑫霖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丫鬟,倒是有点急智。
画技算不上多精湛,但构思巧妙,寥寥几笔,便化瑕为瑜,可见心思灵动。
许池听放下笔,紧张地看着杨鑫霖,手心全是汗:“王爷……您看这样……可以吗?”
杨鑫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在画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许池听,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就在许池听以为自己还是难逃一劫时,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怒意:“嗯,尚可。”
“退下吧。”
许池听如蒙大赦,连忙福了福身,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直到走出外书房的院子,才敢大口喘气。
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简直比她在公司连续加班一个月还要累!
杨鑫霖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宣纸上那只灵动的小墨蝶,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这个叫许池听的丫鬟……有点意思。
而逃过一劫的许池听,靠在墙角,拍着胸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摄政王府太可怕了!她必须尽快攒钱,赶紧跑路!
只是她不知道,她这“化腐朽为神奇”的一笔,已经让那位冷面王爷,对她留下了印象。
她的王府求生之路,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