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二章 猫鼠游戏与意外心动
杨鑫霖的“盯上”，来得比许池听想象中更直接，也更让人措手不及。
第二天上课，她刚把课本拿出来，就感觉有人从后面戳了戳她的背。回头一看，杨鑫霖不知什么时候换到了她后排的座位，正用一支笔敲着她的椅背，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喂，好学生，借支笔。”
许池听皱眉：“我没有多余的。”
“哦？”他挑眉，伸手就去拿她放在桌角的备用笔，“这支不是吗？”
“那是我的！”许池听想去抢，却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
他的手掌很大，带着点粗糙的质感，温度烫得惊人。许池听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谢了。”杨鑫霖晃了晃手里的笔，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整节课，许池听都坐立难安。身后那道目光像实质一样落在她背上，让她浑身不自在。她能感觉到他没听课，要么是转着那支笔玩，要么是用笔尖轻轻戳她的头发，幼稚得像个小学生。
下课铃一响，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教室。
石枳意追上来，一脸担忧：“池听，他太过分了！要不我们告诉老师吧？”
“别，”许池听摇摇头，“他就是觉得无聊，故意捉弄我。我们越理他，他越来劲。”
她以为只要不理睬，杨鑫霖就会觉得无趣，自动放弃。可她低估了校霸的执着，或者说，低估了他对这场“赌约”的胜负欲。
接下来的几天，杨鑫霖像个甩不掉的影子。
她去食堂打饭，他会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故意撞掉她的餐盘，然后嬉皮笑脸地说“不好意思”，再让食堂阿姨给她重新打一份；她去图书馆看书，他会大摇大摆地坐在她对面，要么玩手机发出很大的声音，要么就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发毛；她放学想早点走，他会骑着那辆骚包的摩托车，堵在学校门口，冲她吹口哨：“许池听，上车，带你兜风。”
许池听的抗拒和躲避，像兴奋剂一样刺激着杨鑫霖。他发现这个乖乖女其实没那么“油盐不进”，她会生气，会脸红，会因为他的靠近而紧张得攥紧书包带，这些细微的反应，都让他觉得新鲜又有趣。
江瑞等人看得津津有味：“霖哥，有进展啊！我看许池听对你已经有点不一样了。”
杨鑫霖嘴上不屑：“呵，还早着呢。”心里却有点飘飘然。他觉得许池听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只要他再加把劲，就能轻松捕获。
直到那一天。
放学后，许池听被两个外校的男生堵在了巷子里。他们是隔壁职高的小混混，早就听说过许池听是年级第一，长得又清纯，今天特意来堵她，想找她“借点钱”。
“小妹妹，哥哥最近手头紧，借点钱花花呗？”黄毛混混笑得不怀好意，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
许池听吓得浑身发抖，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我没有钱……”
“没有？”另一个瘦高个混混嗤笑，“那就跟哥哥们去玩玩，说不定我们心情好了，就不要你钱了。”
他们一步步逼近，许池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伴随着黄毛混混的惨叫。
“谁他妈敢动她？”
许池听猛地睁开眼，看到杨鑫霖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手里还把玩着一块石头。而那个黄毛混混，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杨、杨鑫霖？”瘦高个显然认识他，脸色一白，“我们就是跟她开个玩笑……”
“玩笑？”杨鑫霖一步步走近，眼神冷得像冰，“我的人，也是你们能开玩笑的？”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那两个混混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巷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许池听急促的呼吸声和杨鑫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许池听看着他，眼神复杂。她没想到，在她最害怕的时候，救了她的竟然是杨鑫霖。
“你……”她张了张嘴，想说声谢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看什么？”杨鑫霖收起了刚才的戾气，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吓到了？”
许池听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眶有点红。
“没用。”他嗤笑一声，语气却没那么恶劣了，“以后别走这种小巷子。”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杨鑫霖！”许池听突然叫住他。
他回头看她。
“谢、谢谢你。”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
杨鑫霖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道谢。他撇撇嘴，故作不耐烦地说：“别误会，我就是看那两个蠢货不顺眼。”
话虽如此，他却没立刻走，而是靠在墙上，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却没点燃。“还不走？等着再被人堵？”
许池听犹豫了一下，慢慢从他身边走过。经过他身边时，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再是单纯的烟草味，似乎还夹杂着一点淡淡的薄荷香，并不难闻。
“喂，”他又开口，“明天放学，我来接你。”
许池听脚步一顿：“不用了，谢谢。”
“我说，我来接你。”他加重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别让我说第三遍。”
许池听没回头，快步走出了巷子。她的心跳得飞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别的什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藤蔓一样悄悄缠上了心尖。
杨鑫霖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刚才揍那个黄毛的时候，他心里竟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他想，或许这场游戏，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第二天放学，许池听犹豫了很久，还是磨磨蹭蹭地走出了校门。她其实有点怕杨鑫霖真的来，又有点……说不清的期待。
结果，校门口空荡荡的，没有那辆骚包的摩托车，也没有那个桀骜的身影。
心里莫名地有点失落。
“池听！这里！”石枳意朝她招手。
许池听走过去，努力压下心里的失落：“我们走吧。”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回头一看，杨鑫霖骑着摩托车追了上来，停在她们旁边。
“不好意思，来晚了。”他摘下头盔，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神却很亮，“上车。”
“我和枳意一起走就好……”
“让她自己走。”杨鑫霖打断她，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上来。”
石枳意识趣地推了推许池听：“池听，你就上去吧，我自己可以的。”说完，冲她挤了挤眼睛，飞快地跑了。
许池听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快点，不然我抱你上来了。”杨鑫霖挑眉，作势要下车。
许池听吓得赶紧爬上了后座，手紧张地抓住了摩托车的后座边缘。
“抓紧了。”杨鑫霖说了一句，猛地拧动油门。
摩托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许池听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腰很劲瘦，隔着薄薄的T恤，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许池听的脸瞬间红透了，想松开，又怕掉下去，只能僵硬地抱着。
杨鑫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柔软触感和急促的呼吸声，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故意把车开得快了点，感受到她抱得更紧了，心里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满足感。
摩托车穿梭在傍晚的街道上，风迎面吹来，带着夏天的热气和花香。许池听一开始很害怕，后来渐渐放松下来，甚至觉得有点刺激。她偷偷抬起头，看到杨鑫霖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晰，下颌线紧绷，眼神专注，和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截然不同。
原来，他认真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不知过了多久，摩托车停在了许池听家小区门口。
许池听慌乱地松开手，跳下车，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谢、谢谢。”
“嗯。”杨鑫霖点点头，没看她，“明天放学，我还来。”
说完，他发动摩托车，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许池听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和还在砰砰直跳的心。
她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讨厌杨鑫霖了。
而骑在摩托车上的杨鑫霖，嘴角一直挂着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侧，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触感。
他想，这场赌约，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只是他没意识到，这份“有意思”，早已悄悄偏离了最初的轨道，染上了一点名为“心动”的色彩。
巷子里的挺身而出，摩托车上的近距离接触，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两人心里都激起了涟漪。
这场以赌约开始的猫鼠游戏，似乎正朝着一个谁也没预料到的方向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