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四章 审判之剑，为爱背离
江瑞的报告像一道惊雷，在天界炸开了锅。
高阶天使们聚集在光辉圣殿，神色凝重。审判长手持象征天界威严的审判之剑，声音冰冷如铁：“杨鑫霖，高阶守护天使，竟与深渊恶魔私通，违背神圣戒律，玷污圣光！此等行径，不可饶恕！”
“审判长，”一位年长的天使蹙眉，“杨鑫霖一向忠诚，或许是被恶魔蛊惑……”
“蛊惑？”审判长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圣光护体，心若坚定，何惧蛊惑？他既已对恶魔动心，便是对信仰的背叛！传我命令，派遣审判队下界，将杨鑫霖带回天界受审，若他抵抗……”
审判长顿了顿，手中的审判之剑发出嗡鸣：“就地净化。”
人间的公寓里，杨鑫霖正坐在窗边，看着许池听在厨房里笨拙地学着煮人类的咖啡。她系着他那件宽大的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臂，黑色的魔气在指尖若隐若现，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咖啡壶——她怕自己的力量污染了他喜欢的味道。
“你确定这样不会把锅烧穿？”杨鑫霖忍不住提醒，眼底带着笑意。
“放心，”许池听回头冲他眨眨眼，“本恶魔别的本事没有，控制火候还是会的。”话音刚落，锅里就冒出了黑烟。
她手忙脚乱地关火，脸上沾了点灰，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猫。杨鑫霖走过去，拿起纸巾，轻轻帮她擦掉。
“笨死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许池听任由他擦拭，仰头看着他，忽然说：“杨鑫霖，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没有天堂，也没有深渊的地方。”
杨鑫霖动作一顿，看着她眼中的认真，心中微动。他何尝不想？可他知道，天界不会放过他。
“他们快来了。”他低声说。
许池听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我知道。江瑞那只老古板，肯定告了黑状。”她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别怕，有我在。”
杨鑫霖反握住她的手，圣光在他掌心流转，与她的魔气交织成淡淡的紫色光晕。“我不怕。”他说，“只是……若真到了那一步，我怕会牵连你。”
“牵连？”许池听挑眉，“我许池听活了这么久，还从没怕过谁。天堂的鸟人敢来，我就把他们的翅膀一根根拔下来！”
她的话带着恶魔的狠戾，却让杨鑫霖的心无比安定。
就在这时，天空骤然变暗，圣洁的光芒撕裂云层，几道光柱落在公寓楼下。审判队到了。
为首的审判天使手持光矛，声音响彻云霄：“杨鑫霖，速来受审！”
杨鑫霖深吸一口气，对许池听说：“你先躲起来。”
“躲？”许池听冷笑一声，周身魔气翻涌，“我为什么要躲？要战便战！”
杨鑫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转身，张开纯白的羽翼，圣光如铠甲般覆盖全身，走出公寓。
“杨鑫霖，你可知罪？”审判天使厉声问道。
“我何罪之有？”杨鑫霖直视着他们，声音平静却坚定。
“与恶魔私通，违背戒律，此乃滔天大罪！”审判天使举起光矛，“念你曾为天界立下功劳，束手就擒，或可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杨鑫霖笑了，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是剥夺羽翼，还是打入炼狱？”
他抬起手，掌心凝聚起圣光，但这一次，圣光中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黑色魔气——那是许池听的力量。
“我与她相识，相知，是我自愿。”他的声音传遍天地，“若这也算罪，那我便认了。但想让我跟你们回去，不可能。”
“冥顽不灵！”审判天使怒喝一声，光矛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刺向杨鑫霖。
杨鑫霖挥剑格挡，圣光与光矛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他虽为高阶天使，但审判队人多势众，很快便落入下风。
就在一根光矛即将刺穿他胸膛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过，挡在他身前。
“谁敢动他！”
许池霖周身魔气暴涨，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硬生生挡住了光矛。她转头看向杨鑫霖，眼中满是怒意和担忧：“不是让你等我一起吗？”
“我不想你受伤。”杨鑫霖说。
“笨蛋。”许池听骂了一句，却握紧了他的手。
两人背靠背站着，圣光与魔气同时爆发，形成一道奇异的紫金色光幕，将审判队的攻击尽数挡下。
审判天使们惊呆了。
光与暗，竟然可以联手？
“邪魔歪道！”审判天使怒吼，“今日便将你们一同净化！”
更多的圣光落下，如同倾盆大雨。杨鑫霖和许池听奋力抵抗，却渐渐不支。杨鑫霖的羽翼被光矛刺穿，金色的血液染红了洁白的羽毛；许池听的魔气也开始紊乱，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许池听喘息着说，“我掩护你，你快走！”
“我不走。”杨鑫霖紧紧握住她的手，“要走一起走。”
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他猛地抬手，将自己体内的圣光全部引爆，同时引动了许池听的魔气。
“以我杨鑫霖之名，愿以圣光为引，魔气为媒，打破光暗界限——”
“你疯了！”许池听大惊，她能感觉到他在燃烧自己的本源力量。
“相信我。”杨鑫霖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我们说好，要一起看戏的。”
话音未落，紫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紫色。审判队的圣光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冰雪遇骄阳，瞬间消融。
审判天使们被这股力量震飞出去，满脸惊骇。
“这……这是什么力量？”
光柱散去，杨鑫霖的羽翼已经变得黯淡无光，气息虚弱到了极点。许池听扶住他，眼泪第一次不受控制地落下：“杨鑫霖！你这个笨蛋！”
“别哭……”杨鑫霖抬手，想帮她擦眼泪，却无力地垂下，“我没事……”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哎呀呀，打架怎么不叫上我？”
石枳意带着一群恶魔出现在天边，她看着狼狈的两人，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审判队，笑得不怀好意：“天堂的小天使们，欺负我家池听，问过我了吗？”
江瑞也不知何时出现在审判队身后，他看着杨鑫霖和许池听紧握的手，看着那道奇异的紫金光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撤退。”他忽然说。
“江瑞大人？”审判天使不解。
“我说，撤退！”江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需禀明天界再议。”
审判队虽然不甘，却还是听从了命令，迅速撤离。
危机解除。
石枳意走上前，看着几乎虚脱的两人，撇撇嘴：“真是麻烦。早跟你说过，天使没一个好东西，偏不听。”
许池听没理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抱起杨鑫霖，对石枳意说：“帮我找个安全的地方。”
“知道了。”石枳意叹了口气，“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许池听抱着杨鑫霖，一步步走向石枳意打开的传送门。杨鑫霖靠在她怀里，意识模糊，却紧紧抓着她的手。
“我们……去哪？”
“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许池听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去我们的地方。”
传送门关闭，将人间的喧嚣和天堂的戒律都隔绝在外。
江瑞站在原地，看着传送门消失的方向，沉默了很久。他抬手，掌心躺着一枚破碎的圣光结晶——那是杨鑫霖刚才爆发时，无意间掉落的。
他将结晶握紧，转身飞向天界。
或许，他该向审判长，“重新”汇报一下情况。
有些规则，或许真的到了该打破的时候。
而在不知名的次元夹缝里，许池听正小心翼翼地为杨鑫霖疗伤。他的羽翼虽然黯淡，却没有消失；他的气息虽然虚弱，却很平稳。
“杨鑫霖，”许池听轻声说，“等你好了，我们去看遍人间的风景，好不好？”
杨鑫霖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笑了。
“好。”
只要有你在身边，去哪里，都是天堂。
光与暗的禁忌之恋，才刚刚开始。这一次，没有戒律，没有规则，只有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