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新婚燕尔，暖意融融

婚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轻轻落在沈清婉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皂角香。

“醒了？”柳文轩端着水盆走进来，额角还带着晨露的湿意，“我去打了热水，快起来洗漱吧。”

沈清婉坐起身，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泛起一阵柔软。嫁过来的第一个早晨，没有想象中的拘谨，反而像过了许多年的老夫老妻，自然得让人心安。

“昨晚……没睡好吗？”她小声问，想起昨夜他微红的脸颊和滚烫的呼吸，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

柳文轩正拧着毛巾的手顿了顿，耳根悄悄泛红：“还好，就是有点兴奋。”他把温热的毛巾递过去，“快擦擦脸，娘让厨房炖了甜汤，说是给你补身子的。”

沈清婉接过毛巾，擦着脸，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说话声，还有厨房飘来的甜香，忽然觉得，所谓的家，大概就是这样吧——有烟火气，有身边人，还有藏在细节里的暖意。

早饭摆在正厅，永宁侯和柳夫人都在。柳夫人拉着沈清婉的手，笑得眉眼弯弯：“清婉啊，昨晚没累着吧？文轩这孩子要是不懂事，你尽管告诉我。”

“娘！”柳文轩无奈地喊了一声，脸颊微红。

沈清婉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娘，文轩他很好。”

“那就好。”柳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给她盛了一大碗甜汤，“快尝尝，这是用红枣、桂圆、莲子炖的，补血气。”

甜汤入口温润，甜而不腻，暖意顺着喉咙一直流到心里。沈清婉小口喝着，听着柳文轩和侯爷说着朝堂的事，偶尔插一两句家常，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碗里，漾起细碎的金光。

饭后，柳文轩要去衙门当值，临走前特意叮嘱：“府里的人都熟络，你不用拘束，想去哪儿逛就去哪儿，要是闷得慌，就让丫鬟陪着去花园走走，那里的梅花开得正好。”

“嗯，我知道了，你安心去吧。”沈清婉送他到门口，看着他披上披风，忍不住伸手替他理了理领口，“路上小心。”

柳文轩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傍晚就回来陪你用晚膳。”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沈清婉才转身回府。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恭敬地行礼，喊着“少夫人”，她虽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一一应着，脚步轻快地往花园走去。

花园里的红梅果然开得盛，一枝枝缀满了花苞，有的已经绽开，红得像火，映着白雪，格外亮眼。沈清婉站在梅树下，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忽然想起在家时，母亲总说她像株怯生生的兰草，到了这里，倒像是被这烟火气养得舒展了些。

“少夫人，这梅花插瓶最好看了，奴婢去拿剪刀来？”身后的丫鬟问道。

“不用了，”沈清婉笑着摇摇头，“让它在枝头开着，不是更好吗？”

风吹过，梅枝轻轻摇曳，落下几点花瓣，落在她的发间。沈清婉抬手拂去，心里想着，等柳文轩回来，一定要拉他来看看这雪中红梅。

傍晚时分，柳文轩果然准时回来，身上带着寒气，一进门就问：“今天在府里还好吗？有没有闷着？”

“很好呀，花园的梅花开得可好看了，正想带你去看呢。”沈清婉迎上去，自然地接过他的披风，“快暖和暖和，我让厨房留了热汤。”

柳文轩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笑了：“好，先喝汤，喝完汤再去看梅花。”

热汤是浓浓的羊肉汤，撒着葱花和胡椒，一口下去，浑身的寒气都散了。两人相对而坐，偶尔说句话，汤勺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的雪还在下，屋里却暖融融的。

沈清婉忽然觉得，婚姻或许就是这样，没有轰轰烈烈，却在一粥一饭、一言一行里，藏着化不开的暖意。就像这碗热汤，看似平常，却能熨帖到心底。

喝完汤，柳文轩牵着她的手去花园。红梅在暮色里更显娇艳，柳文轩抬手折下一枝递到她面前：“送你。”

沈清婉接过，指尖碰到他的，两人都没松手。雪落在两人的发间肩头，没人在意，只是相视而笑。

“文轩，”沈清婉轻声说，“这样真好。”

“嗯，”柳文轩握紧她的手，“以后每天都这么好。”

雪花簌簌落下，掩盖了脚步声，只留下两道依偎的身影，和枝头那枝被折下的红梅一起，成了这个冬日里最温暖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