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中秋的心意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中秋。京城的中秋比江南热闹，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灯笼，街上也摆满了卖月饼、兔儿爷的摊子，空气中都飘着甜甜的桂花香。
侯府里也早早地布置了起来，正厅前的院子里搭了个赏月的台子，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晚上点亮了，想必会十分好看。
沈清婉收到了苏伯母送来的月饼，是苏府自己做的，有莲蓉、豆沙、五仁好几种口味，用精致的木盒装着，上面还贴了张红纸，写着“中秋安康”。
“苏伯母真是太客气了。”沈清婉笑着说，拿起一块莲蓉月饼，尝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奶香。
“姑娘，表少爷来了。”春桃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个食盒。
柳文轩跟着走进来，穿着件月白色的锦袍，手里还提着个兔子灯，灯笼上的兔子画得憨态可掬。
“给你送月饼来了。”柳文轩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些小巧玲珑的月饼，还有几样精致的点心，“这是我让厨房做的，知道你喜欢吃甜的，特意少放了些糖。”
“谢谢你。”沈清婉看着那些月饼，心里暖暖的。他总是这么细心，记得她的喜好。
“还有这个。”柳文轩把兔子灯递给她，“晚上赏月的时候提着，应景。”
兔子灯做得很精致，竹架上糊着白色的绢纸，画着红色的眼睛和三瓣嘴，沈清婉拿在手里，喜欢得不得了：“真好看，谢谢你。”
“喜欢就好。”柳文轩看着她笑盈盈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晚上府里有赏月宴，你可一定要来。”
“嗯，我会去的。”沈清婉点点头。
晚上，沈清婉换上了一件浅紫色的衣裙，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着柳文轩送的那支素银簪子，手里提着兔子灯，跟着丫鬟往正厅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已经很热闹了，永宁侯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几位族里的长辈，下首是府里的小辈们，柳文轩正和几个堂兄说话，看到沈清婉，眼睛一亮，赶紧走了过来。
“你来了。”他笑着说，接过她手里的兔子灯，“我帮你提着。”
“嗯。”沈清婉点点头，跟着他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摆满了月饼、瓜果、点心，还有一壶桂花酒，香气扑鼻。
赏月宴开始了，先是小辈们给长辈敬酒，然后是猜灯谜、讲故事，气氛十分热闹。柳玉瑶也来了，比以前安分了许多，看到沈清婉，还主动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沈清婉心里有些意外，却也松了口气。看来经历了柳氏的事，她也长大了些。
轮到猜灯谜时，柳文轩拉着沈清婉走到灯笼下。一个丫鬟指着一个灯笼念道：“小时穿黑衣，大时穿绿袍，水里过日子，岸上来睡觉。打一动物。”
“是青蛙。”沈清婉立刻道。
丫鬟笑着点点头，递过来一个小香囊当奖品。
柳文轩看着她，眼里满是赞赏：“你真厉害。”
“这很简单啊。”沈清婉笑着说，心里却甜滋滋的。
接下来的几个灯谜，沈清婉都很快猜中了，得了不少小奖品。柳文轩一直陪在她身边，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开心。
月亮渐渐升到中天，又大又圆，像个银盘挂在天上，洒下清冷的光辉。永宁侯让人端来了桂花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今日中秋，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永宁侯举杯，“为了团圆，也为了……往后的好日子，干杯！”
“干杯！”众人纷纷举杯。
沈清婉抿了一口桂花酒，甜甜的，带着点酒香，很好喝。她看着身边的柳文轩，他也在看着她，眼神温柔，像月光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说话，却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蔓延。
宴席散后，柳文轩送沈清婉回西跨院。两人并肩走在月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今天开心吗？”柳文轩问。
“开心。”沈清婉点点头，“这是我在京城过的第一个中秋，很热闹。”
“以后每年的中秋，我都陪你过。”柳文轩忽然说，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沈清婉的心跳漏了一拍，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他。月光下，他的眼神认真而坚定，映着她的影子。
“表兄……”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柳文轩也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清婉，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可能有点突然，但我……”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喜欢你，不是表兄妹的那种喜欢，是想娶你为妻的那种喜欢。”
沈清婉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他的话在耳边回响。他说……他喜欢她？想娶她？
她看着柳文轩紧张的样子，脸颊微红，眼神却很真诚。心里的慌乱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
她其实……早就等这句话了。
沈清婉低下头，脸颊烫得厉害，却轻轻“嗯”了一声。
柳文轩愣了愣，似乎没反应过来：“你……嗯？”
沈清婉抬起头，看着他惊喜的眼睛，鼓起勇气，点了点头：“嗯。”
柳文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有星星在里面闪烁。他激动地握紧她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清婉，你……你答应了？”
“嗯。”沈清婉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满满的羞涩和喜悦。
柳文轩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酒气和桂花香，让沈清婉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太好了，清婉，太好了。”他喃喃地说，声音里满是激动。
沈清婉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忍不住扬起。这个中秋，真是个圆满的日子。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柔而静谧。这京华沈院的日子，因为有了彼此，变得更加温暖，更加值得期待。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最甜蜜的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