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华夏召魂
朝歌城外的风，在第三日清晨裹着血腥气吹到了城楼之下。
帝月站在雉堞旁，指尖攥着那枚传国玉玺，掌心的温润抵不住从东方传来的刺骨寒意。三日前，黄飞虎与帝庚率领五万殷商铁骑出征，随行的还有陈九公、姚少司及百名截教弟子，按照“近攻东夷”的计策，本想趁其兵力未全之际突袭盐池粮仓，可不过两日，探马便连滚带爬地奔回朝歌，声音里满是颤抖：“陛下！公主！东夷联军有十万之众，还有阐教金仙广成子亲自督战，阵中更有无数域外妖物，黄将军他们……被围在孟津渡口了！”
帝辛的玄色龙袍在城楼上猎猎作响，他望着东方天际那片翻滚的黑雾，手指重重按在城墙垛口上，指节泛白：“阐教竟真敢亲自下场！比干，即刻召集剩余禁军，朕要亲自带兵去救！”
“陛下不可！”比干连忙拉住他，“朝歌若空虚，阐教若分兵来袭，都城必破！况且孟津渡口已被妖气封锁，寻常兵马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啊！”
帝月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闭上眼，先天灵脉催动到极致，试图感知远方的气息——她能“看到”黄飞虎的长枪上染满了黑血，枪尖挑着一只人面豺身的妖物，却被三名阐教修士围攻；帝庚的玄色劲装被撕裂，手臂上缠着渗血的布条，却仍死死护着受伤的陈九公；姚少司的青铜镜已布满裂纹，白光黯淡，无数黑色爪印在他背上撕开血口，而广成子站在高台上，手中拂尘挥洒，黑气如毒蛇般缠绕着殷商铁骑，每一道黑气掠过，便有一名士兵倒下，连魂魄都被吞噬。
“不能等了。”帝月猛地睁开眼，金色的光芒在眼底一闪而逝。她想起昨日夜里，将玉玺贴在眉心时，脑海中清晰响起的那道声音——那是一个威严的男声，带着统御四海的霸气，像是从千年时光的另一端传来：“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凡华夏疆土，无论古今，皆有我炎黄子孙血骨相护！”
那是秦始皇嬴政的声音！是传国玉玺中封存的华夏帝王意志！
她突然明白，这枚玉玺绝非仅能“定气运”那么简单。它是千年华夏正统的象征，是无数帝王护守山河的意志凝聚，只要有华夏血脉相召，只要有守护疆土的执念，它便能打破时空壁垒，召唤后世那些曾为华夏浴血的铁军！
“父王，王叔，退后！”帝月一把推开身前的帝辛与比干，提着裙摆快步登上城楼最高处的望楼。这里是朝歌气运最盛的地方，也是最能引动玉玺力量的位置。
她将传国玉玺高举过头顶，莹白的玉玺在晨光中骤然爆发出万丈金光，正面“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书大字像是活了过来，在空中化作金色的符文，顺着风朝着四方扩散。帝月深吸一口气，声音清亮却带着撼动天地的力量，穿透了城楼上的喧嚣，穿透了远方的厮杀声，直抵云霄：
“吾乃大商人皇帝辛之女帝月！今洪荒妖邪犯境，阐教乱我华夏正统，东夷扰我殷商疆土！传国玉玺在此，召后世华夏英灵——大秦九原军百万，大汉铁军百万，大唐玄甲军百万，大明三千营、神机营百万，前来听令！”
话音落下的瞬间，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不是乌云蔽日的暗沉，是那种仿佛时空被折叠的厚重，紧接着，正东方的天际“咔嚓”一声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口子中涌出金色的洪流，像是银河倒悬，无数道玄色、赤色、银白色、玄铁色的身影从洪流中显现，铠甲碰撞的声音、战马嘶鸣的声音、兵器上弦的声音，汇聚成震耳欲聋的轰鸣，连朝歌的城墙都在微微震颤。
最先从金色洪流中冲出来的，是一支玄甲军团。士兵们身着黑色札甲，甲片上刻着秦篆“秦”字，手中握着长弩，腰间悬着环首刀，胯下战马的鬃毛被打理得整整齐齐，每一匹马的鞍桥上都挂着一面小小的黑色旗帜，上面绣着“蒙”字。为首的将领身披银色披风，面容刚毅，手持一柄长戟，目光如炬，正是大秦九原军统帅——蒙恬！
“大秦九原军统帅蒙恬，率百万将士，响应华夏之召！”蒙恬勒住战马，手中长戟重重顿在地上，身后百万玄甲士兵齐声高呼：“大秦！大秦！”战吼声震得东方的黑雾都消散了几分。
紧接着，赤色的洪流从时空裂缝中涌出。士兵们头戴红缨盔，身着赤色铠甲，手中长枪如林，腰间挂着羽箭，为首的两名将领并肩而来——一位面容沉稳，眼神锐利如鹰，是大汉大司马卫青；另一位年轻英武，胯下白马神骏，手中长枪上挑着一面“霍”字大旗，正是骠骑将军霍去病！
“大汉卫青、霍去病，率百万铁军，护我华夏疆土！”卫青抬手，赤色长枪指向孟津渡口的方向，霍去病则放声长啸，声音里满是少年锐气：“凡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身后百万铁军的战吼与秦军呼应，赤色与玄色的浪潮在城下汇聚，气势如虹。
银白色的光芒紧随其后。那是一支身着明光铠的骑兵，甲胄在阳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士兵们手持马槊，腰间佩着横刀，为首的将领身着紫色袍服，面容儒雅却带着凛然正气，正是大唐卫国公李靖。他手中握着一面鎏金令牌，身后的士兵们队列整齐，连战马的步伐都分毫不差，尽显大唐玄甲军的威仪。
“大唐李靖，率百万玄甲军，应召而来！”李靖勒马驻足，目光扫过城楼上的帝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公主以玉玺召华夏英灵，实乃壮举！”
最后从时空裂缝中出来的，是两支截然不同的军队。一支身着玄铁重甲，手持长刀，腰间挂着短铳，是大明三千营；另一支则推着数十架青铜火炮，士兵们身着棉甲，手中握着火铳，炮口泛着冷光，是大明神机营。为首的三名将领，一位面容沉稳，是魏国公徐达；一位眼神凌厉，是鄂国公常遇春；一位身着黑色披风，气势逼人，是凉国公蓝玉！
“大明徐达、常遇春、蓝玉，率百万三千营、神机营，听候调遣！”徐达声音沉稳，常遇春则拔出长刀，指向远方的黑雾：“妖邪之辈，也敢在华夏土地上撒野？”
城楼上的帝辛与比干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比干手中的朝笏掉在地上都未察觉，喃喃道：“这……这是何等神威？后世竟有如此强大的军队？”帝辛则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激动——他从未见过如此气势磅礴的军队，玄甲、赤缨、银铠、铁铳，每一支都带着碾压东夷与妖物的霸气，有他们相助，殷商何愁不兴！
而就在四支大军列阵完毕时，时空裂缝中再次传来一阵更加强大的气息。五道身影缓缓走出，每一道身影都带着统御天下的帝王之气，让整个朝歌城的气运都为之沸腾。
最前方的男子身着玄色龙袍，腰间佩着鹿卢剑，面容威严，眼神深邃，正是大秦始皇帝嬴政。他目光扫过城下的军队，又望向城楼上高举玉玺的帝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朕的玉玺，竟在异世遇得明主。”
紧随其后的，是身着赤色龙袍的汉武帝刘彻，他手持玉圭，目光锐利，带着开拓疆土的豪迈：“华夏血脉，无论古今，皆为一体。东夷犯境，妖邪作乱，朕岂能坐视？”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唐太宗李世民走在第三位，他面容温和却气场强大，手中握着一卷兵法，语气沉稳：“公主有守护之心，我等后世帝王，自当相助。阐教欲乱正统，便是与我华夏为敌！”
第四位是身着黑色龙袍的明太祖朱元璋，他面容刚毅，手中握着一柄铁剑，眼神里满是铁血：“朕从淮西布衣起身，斩尽天下乱贼。今日这些妖物，不过是再斩一次罢了！”
最后一位是身着深蓝色龙袍的明成祖朱棣，他身后跟着几名锦衣卫，手中握着神机营的火铳，语气果决：“朕五征蒙古，护我北疆。今日便用这神机营，让这些妖物尝尝华夏火器的厉害！”
五位千古一帝站在阵前，他们的帝王之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整个朝歌城笼罩其中。远方孟津渡口的黑雾像是遇到了克星，开始剧烈翻滚，广成子在高台上感受到这股气息，脸色骤变——他能感觉到，这五道身影的气运之盛，远超洪荒任何一位圣人，那是真正统御过天下、护守过亿兆生民的正统之气，是他阐教即便操控王朝更替，也无法比拟的力量！
“蒙恬！”帝月高举玉玺，声音清亮，“率大秦九原军，从左侧包抄，破东夷骑兵阵！”
“遵令！”蒙恬长戟一挥，百万玄甲军如黑色潮水般涌向孟津渡口左侧，弩箭上弦的声音整齐划一，“放！”无数弩箭如暴雨般射出，东夷骑兵的皮甲在秦弩面前不堪一击，纷纷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卫青、霍去病！”帝月继续下令，“率大汉铁军，正面冲阵，解救被围的殷商铁骑！”
“得令！”卫青与霍去病齐声应道，赤色长枪如林，百万铁军呐喊着冲向黑雾，手中的长枪刺穿妖物的身体，赤色的铠甲染满了黑血，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霍去病一马当先，长枪挑飞一名阐教修士，朝着被围的帝庚喊道：“殷商将士，随我杀出去！”
帝庚看到赤色的大汉铁军，眼中爆发出狂喜，他擦去脸上的血污，举起长剑：“兄弟们，援军到了！杀！”
“李靖！”帝月的声音带着力量，“率大唐玄甲军，护住右翼，防止阐教修士偷袭！”
“臣遵旨！”李靖手中鎏金令牌一挥，百万银甲玄甲军列成方阵，马槊向外，将右翼守护得严严实实。阐教几名修士想从右翼偷袭，刚靠近就被马槊刺穿身体，连元神都来不及逃脱。
“徐达、常遇春、蓝玉！”帝月最后下令，“率大明三千营与神机营，用火炮轰击妖物大阵！将那些域外妖物，尽数轰杀！”
“好！”常遇春率先应道，蓝玉则挥手示意神机营：“点火！”数十架青铜火炮同时轰鸣，炮弹带着金色的光芒，朝着黑雾中的妖物阵中飞去。“轰隆！”一声巨响，妖物阵中炸开无数火光，人面豺身的妖物被炸得粉身碎骨，黑气在火炮的轰鸣声中消散殆尽。
五位千古一帝站在阵前，嬴政看着秦军弩阵的威力，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刘彻看着霍去病冲阵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赞赏；李世民看着李靖的方阵，点头道：“不愧是我大唐名将；朱元璋看着神机营的火炮，笑道：“此物比朕当年的火铳，更胜一筹；朱棣则摸着手中的火铳，语气自豪：“大明火器，果然不负朕望。”
而城楼上的帝辛，此刻早已激动得无以复加。他走到望楼旁，看着帝月的背影，眼中满是骄傲——这是他的女儿，是殷商的公主，是能召唤后世华夏英灵、五位千古一帝的奇女子！有她在，殷商不仅能度过此次危机，更能在洪荒大地之上，树立起华夏正统的旗帜！
远方孟津渡口的黑雾，在四支大军的冲击下逐渐消散。广成子看着手下的修士死伤殆尽，东夷联军溃不成军，妖物被火炮轰杀殆尽，知道大势已去。他狠狠瞪了一眼城楼上的帝月，又看了一眼阵前的五位千古一帝，不敢停留，化作一道青光，狼狈地逃回了玉虚宫。
黄飞虎与帝庚带着幸存的殷商铁骑，走到五位千古一帝面前，躬身行礼：“殷商黄飞虎、帝庚，见过五位陛下！”
嬴政抬手，语气沉稳：“不必多礼。你等守护疆土，亦是守护华夏，与我等所为，并无二致。”
帝月从城楼上走下来，手中捧着传国玉玺，走到五位千古一帝面前，躬身行礼：“多谢五位陛下与各位将军相助。帝月代殷商百姓，谢过各位！”
朱元璋上前一步，看着帝月手中的玉玺，眼中闪过一丝敬意：“公主不必多谢。你有守护之心，又能引动华夏正统之气，这便是你应得的助力。只是阐教虽退，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你还需多加防备。”
李世民点头附和：“阐教有圣人撑腰，此次失利，定会卷土重来。我等虽能相助一时，却无法长久停留——时空壁垒的力量，撑不了太久。”
帝月心中一凛，她知道，五位帝王与四支大军来自后世，终究无法在洪荒久留。但即便如此，今日一战，也已彻底扭转了殷商的局势，更让她明白，传国玉玺不仅是气运象征，更是华夏血脉的纽带，只要她心怀守护，华夏英灵便会与她同在。
“五位陛下放心。”帝月握紧玉玺，眼中满是坚定，“帝月定不负各位所望，守护好殷商，守护好这片华夏异世的疆土。若日后再有危机，我定会再次以玉玺相召，届时还望各位相助。”
嬴政看着她，眼中满是认可：“好！朕的玉玺，没看错人。他日若有召唤，朕与各位帝王，自当再来！”
话音刚落，远方的时空裂缝开始闪烁，五位千古一帝与四支大军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蒙恬、卫青、霍去病、李靖、徐达、常遇春、蓝玉等将领朝着帝月与帝辛拱手行礼，然后转身随着大军缓缓走向时空裂缝。
“妹妹！”帝庚跑过来，拉住帝月的手，脸上满是激动，“你太厉害了！竟然能召唤出这么多厉害的军队和帝王！”
帝辛也走上前，拍了拍帝月的肩膀，语气郑重：“月儿，你是殷商的功臣，是父王的骄傲。从今往后，殷商的未来，便交给你一半了！”
比干则捡起地上的朝笏，对着帝月躬身行礼：“公主殿下有通天彻地之能，老臣佩服。日后朝堂之事，老臣定当全力辅佐公主！”
帝月看着逐渐闭合的时空裂缝，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传国玉玺，掌心的温润依旧。她知道，今日的胜利只是开始，阐教经此一败，定会联合更多势力来对付殷商，洪荒的局势会更加复杂。但她不再畏惧——她不仅有殷商的铁骑、截教的相助，更有后世华夏千万英灵作为后盾，有传国玉玺连接的华夏正统之气，无论遇到多大的危机，她都能召唤出最强大的力量，守护好她想守护的一切。
风再次吹过朝歌城楼，这一次，风中没有了血腥气，只剩下华夏英灵留下的浩然正气。帝月望着东方渐渐明亮的天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的第二世，她的华夏守护之路，才刚刚开启新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