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并肩

流言蜚语随着深秋的风渐渐消散，林知夏和江叙白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相处模式，但那层若有若无的暧昧却悄然生根。高三的晚自习总是格外漫长，林知夏揉着发酸的手腕，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知识点，困意一阵阵袭来。

“撑不住就眯十分钟。”江叙白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轻轻把她的课本合上。他的校服外套带着淡淡的阳光味道，搭在她肩上时，林知夏恍惚想起小时候他替自己赶走欺负人的同学，心里泛起一阵温暖。

模考成绩出来那天，林知夏盯着下滑的名次红了眼眶。她攥着试卷跑到天台，却发现江叙白已经在那里等着。“早就猜到你会来。”他晃了晃手里的奶茶，草莓味的香气在冷风中散开，“上次你数学没考好，也是躲在这里哭鼻子。”

“我是不是很没用？”林知夏吸了吸鼻子。江叙白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别乱说，你上次舞蹈比赛拿奖的时候，可比谁都厉害。”他展开自己的试卷，“我们制定个复习计划吧，我补你的数学，你帮我练英语听力，怎么样？”

从那天起，两人的课间休息时间都用来互相补课。江叙白把数学公式编成口诀，林知夏则把英语单词写在便利贴上，贴满江叙白的课桌。有次林知夏讲英语语法时，江叙白突然盯着她认真的侧脸出了神，直到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江叙白，你有没有在听啊？”

“在听，你说的都记住了。”江叙白笑着回答，耳尖却微微泛红。

寒假前夕，学校组织了一场新年晚会。林知夏犹豫再三，还是报名了舞蹈节目。排练的日子里，江叙白总会在结束后等她一起回家。有次下大雪，林知夏担心他等太久，想让他先回去，江叙白却把围巾解下来给她围上：“你跳舞出了汗，别冻感冒了。”

晚会当天，林知夏穿着水蓝色的舞裙登上舞台。聚光灯下，她像一只灵动的蝴蝶翩翩起舞。江叙白站在后台入口，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掌心沁出薄汗。表演结束，他第一个冲上去献花，周围的同学起哄：“江叙白，这么积极啊！”

“她跳得好，当然要第一个送花。”江叙白理直气壮地说，耳朵却红得发烫。林知夏抱着花，看着他局促又骄傲的模样，突然觉得，就算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能这样并肩前行，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回到教室，江叙白变魔术似的又掏出一盒草莓巧克力：“提前庆祝你表演成功，也祝你高考顺利。”林知夏接过巧克力，窗外的烟花正好在夜空绽放，映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两人相视而笑，没有说出口的话，都藏在了这璀璨的烟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