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金魂盈袋,暖意满怀
背着满包的药材和新衣新鞋,霍雨浩快步回到了西苑那间破旧却温暖的小屋。霍云儿正就着昏暗的油灯缝补着旧衣,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脸上立刻浮现出担忧:“浩儿,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没出什么事吧?”
当看到儿子背后背着的一大堆东西,尤其是那些明显是崭新的衣物和一看就不便宜的药材包时,她更是惊得站了起来,手中的针线活都掉在了地上:“这…这些是…?浩儿,你哪来的钱买这些?”
霍雨浩将东西小心地放在桌上,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兴奋与成就感,但语气依旧努力保持着平静:“娘,您别担心。我今天去城里卖烤鱼了。挣了些钱。”他拍了拍那个看起来依旧有些分量的钱袋,“都是干干净净挣来的。”
他简单地将过程说了一遍,略去了被人嘲讽和长时间无人问津的尴尬,重点描述了后来那位气质不凡的紫衣女子如何赏识他的烤鱼,并引发了众人的购买热潮。
“…刚开始没人买,后来一位穿着很体面、说话也很和气的姐姐买了第一条,她说特别好吃,一下子又买了五条要带回家。然后周围的人就都跟着买了。”霍雨浩的眼睛亮晶晶的,“最后,所有的鱼都卖完了。挣了差不多一百个金魂币。”他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个沉甸甸的钱袋,解开系绳,将里面金灿灿的钱币倒在桌上,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烁着令人心安的光芒。“我用这些钱买了些温和补气血的药材,给您调理身体。还有…”他指了指那叠新衣和新鞋,“给我们都买了新的。娘,您摸摸这料子,很软和。”
霍云儿听着儿子的叙述,看着桌上那些她平日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眼睛渐渐湿润了。她伸出手,颤抖地抚摸了一下那质地柔软细腻的湖蓝色布料,又小心地捏了捏那厚实柔软的鞋底,最后目光落在那些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材包上,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对儿子的心疼与骄傲。
“浩儿…我的浩儿…”她声音哽咽,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你真是…真是辛苦了…都是娘没用,让你这么小就要为家里操心,出去奔波受累…”
“娘,我不辛苦,真的。”霍雨浩在母亲怀里摇摇头,语气坚定而温暖,“能看到您穿上新衣服,能给您买药调养身体,我比什么都高兴。只要您能好起来,不再那么累,我做什么都愿意。您没事,我才安心。”他虽然拥有一些模糊的未来记忆,但对其中出现过的许多人印象并不深刻,尤其是像许久久这样并非核心“剧情”的人物,他并未认出。他只是发自内心地感激那位第一个认可他手艺的顾客。
霍云儿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但这是欣慰的泪水。她松开儿子,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努力露出笑容:“好,好,娘的好浩儿,长大了,有本事了…快,快把这新衣服新鞋子穿上让娘看看!让娘好好看看我的浩儿穿上新衣裳是什么俊模样!”
霍雨浩用力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先是脱下脚上那双几乎磨平了底、脚趾处都快破洞的旧布鞋,换上了崭新的黑色千层底布鞋。鞋子大小正合适,鞋底厚实柔软,踩在地上感觉异常踏实舒适。
接着,他脱下那身洗得发白、肘部磨损严重的旧衣,换上了那套深灰色的新衣裤。衣服的料子虽不是绫罗绸缎,却是扎实的棉布,触感细腻,裁剪合身,穿在他日渐挺拔的小身板上,立刻显得精神利落了许多。灰色的色调衬得他肤色更加健康,那份沉静内敛的气质也更加凸显出来,竟隐隐有了几分小少年的清俊之姿。
霍云儿围着儿子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眼睛里的光彩越来越亮,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她伸手替他抚平肩头一丝不存在的褶皱,又弯腰替他正了正裤脚,声音里充满了慈爱和满足:“好看!真好看!合身极了!我的浩儿穿起新衣服来就是精神!像个小小男子汉了!这鞋子也合脚吗?走路舒不舒服?”
“合脚,很舒服,娘。”霍雨浩原地踏了两步,感受着新鞋的柔软支撑和新衣的妥帖,心里也涌动着暖流,“娘,您也快试试您的。还有这药,我明天就去给您熬上。”
“哎,好,好…”霍云儿连连点头,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儿子,又看看桌上的新衣和药材,只觉得这些年积压在心头的阴霾都被驱散了不少,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小小的屋子里,灯火摇曳,洋溢着难得的、充满希望的温暖气息。母子二人的笑声和低语,为这清冷的西苑角落增添了一摸难得的亮色。
与此同时,星罗皇宫,一处雅致的偏殿内。
许久久吩咐侍女将还冒着温热气息的油纸包打开,顿时,那股独特的焦香混合着香料的气息再次弥漫开来,引得殿内侍立的几位宫女都忍不住悄悄吸了吸鼻子。
“皇兄,快尝尝!还有灵萱,你也来!”许久久招呼着正在对弈的兄长和一位闻香而来的堂妹,脸上带着献宝似的得意笑容,“我今天在街上发现了个宝贝,一个少年烤的鱼,味道堪称一绝!我敢说,御膳房都做不出这个味儿!”
被称为皇兄的男子挑了挑眉,看着妹妹那少见的热切模样,饶有兴致地拿起一条:“哦?能被我们久久如此推崇,我倒要试试。”他优雅地尝了一口,咀嚼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嗯…火候精准,香料搭配巧妙,将鱼鲜味完全激发了出来。确实难得。”
旁边那位娇俏的堂妹灵萱也好奇地拿起一条,小口咬下,立刻眼睛瞪得溜圆,含糊不清地称赞:“唔!好吃!久久姐,这在哪买的?明天再让人去买嘛!”
许久久笑道:“就在城南的街角,一个看起来很…特别的少年摆的摊。价格可不便宜,三个金魂币一条呢。”
“三个金魂币?”皇兄微微颔首,“若都是这个水准,倒也算物有所值。这手艺,值得这个价。久久,下次若再遇見,可多买些回来。”
“放心吧皇兄,我已经记住地方了。”许久久笑着答应,心中对那个沉静烤鱼的少年印象又深了几分。
而这来自皇室不经意间的认可,或许在未来,又会为霍雨浩那悄然改变的命运,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