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春树 35

绘本故事讲到一半，怀里的小人儿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

林清欢低头一看，悠悠不知何时已经靠在她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白皙的小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模样乖巧得让人心都要化了。

她不由得失笑，动作极轻地调整姿势，小心翼翼地将悠悠抱起来，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又拿过一旁柔软的空调薄毯，仔细地给她盖上。

看着孩子恬静的睡颜，她忍不住蹲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伸手轻轻将她额前细软的碎发理顺，心里充满了奇异的柔软和责任感。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崔十八发来的视频通话邀请。

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清欢心里一惊，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立刻按了挂断，然后紧张地回头看向沙发上的悠悠。

小家伙只是微微蹙了蹙小眉头，翻了个身，咂咂嘴，并没有醒来。

林清欢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她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快步走到阳台，轻轻拉上玻璃门，这才回拨了崔十八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崔十八：“喂？怎么挂了？”

崔十八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鼻音传来，背景安静，看来是才醒。

林清欢：“嘘——小声点！”

林清欢压低声音，下意识地又回头透过玻璃门看了一眼客厅方向，确认悠悠还在睡。

林清欢：“我刚把孩子哄睡着，你一个视频差点把她吵醒。”

崔十八：“孩子？”

崔十八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了。

崔十八：“哦对，你早上信息里说的那个表姐的小孩？这么快就上岗了？”

林清欢：“嗯，我表姐下午刚送来的。”

林清欢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楼下郁郁葱葱的树木，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林清欢：“小家伙睡着了，我看着呢。”

崔十八：“怎么样？我们林老师对付三岁的小朋友，还应付得来吗？”

崔十八的声音带着笑意，显然是想起了她早上那如临大敌的信息。

林清欢：“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林清欢忍不住分享，语气里带着点不可思议和浓浓的怜爱。

林清欢：“她叫悠悠，特别特别乖，不哭不闹，自己吃饭，自己玩积木，安安静静的，像个小瓷娃娃。就是……有点太安静了，看着让人心疼。”

崔十八：“听你这语气，是被俘获了？”崔十八低低地笑。

林清欢：“是啊，”

林清欢坦然承认，叹了口气。

林清欢：“你都不知道，她刚才搭积木，说要搭个房子给妈妈住……唉，小孩子其实什么都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崔十八的声音也正经了些。

崔十八：“孩子妈妈那边……情况很糟？”

林清欢：“嗯，看着挺憔悴的。”

林清欢语气沉重。

林清欢：“希望她能顺利处理好吧。”

崔十八：“有你在，孩子至少能安稳几天。”

崔十八安慰道，随即语气又变得轻快。

崔十八：“不过，林老师，你这‘临时妈妈’当得挺投入啊，连我的视频都敢挂？”

听着他假装委屈的语气，林清欢忍不住笑了，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出他此刻挑眉的样子。

林清欢：“怎么？崔先生这是跟三岁小朋友争风吃醋？”

崔十八：“那倒没有，”

崔十八从善如流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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