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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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单薄如纸的渺小身影顺着一束光缓缓坠落，似乎早已失去意识。在伊莱恩疑惑的注视下，光芒离他们远去，你被浅灰色半透明的多面体包裹，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伊莱恩稍稍一愣，目光霎时锁定在德瑞克斯身上。他捏着抹同色的流光，那种陌生又熟悉感觉，几乎令伊莱恩不受控地萌生出危机感。

伊莱恩：…喂，那个小家伙是我的！

远远望着你迷离半闭的双眸，伊莱恩忍不住撅起嘴，恼火地蹬着空气。下一秒，数不清的漩涡骤然环绕着德瑞克斯浮现，扭曲的暗色光触如蛇一般躁动，盘绕着袭向他，又灵巧地封锁去一切退路。

可德瑞克斯只是抬起手，握拳。在那浅色的囚笼中，你霎时被一枚华丽的银白长钉贯穿，逆着血肉的阻力，彻底穿透柔软胸膛。

伊莱恩：呃！唔…嗯啊啊啊好疼啊！！

可你仍没有动静，反倒是已经近在咫尺的光触凝固一般在德瑞克斯身侧停滞，而后逐步破碎、消散。

伊莱恩：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你这家伙，我真的要生气了！！

捂着胸口，伊莱恩恶狠狠地瞪着德瑞克斯，眨眼间便消失于暗影之中，仅剩下淡淡一抹虚影隐约游荡。

德瑞克斯连双眉都没抬过一下，淡然地再次抬手，奉上倾心备好的赠礼——第二支长钉自你的大腿侧面插入，将双腿钉在一起，被穿透的伤口渗出些许血丝，很快被微弱的光芒吞噬。

堪称恐怖的煞气在身后凝固一秒后极速消散。德瑞克斯偏过头，朝向刚刚摔倒在地的伊莱恩——他抱住自己的腿，尖叫着滚来滚去，又用力捶打着地面，咬牙切齿念叨着什么。

还没结束。

趁着伊莱恩还没爬起来，德瑞克斯集中精神，唤出数支长钉环绕在你身侧，仿佛高高在上的正义审判罪恶，淡淡光芒照亮了你的脸，拧着眉，看上去并没有一个安心的睡眠。

对他来说，眼前被牢牢攥在手中的凡人简直微不足道，却又令他忍不住被勾起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被伊莱恩如此重视？

第三支长钉碾进你的肩头，斜着从锁骨间穿出。

德瑞克斯觉得不妥，创世神不应有凡人的情感，灭世神也同样。这次抹除他的机会决不能放过，伊莱恩的成长已经逐渐突破了长久以来神使之间所计划的范围，失败的概率逐步突破10%，可没人能承担得起失败的后果。

第四支长钉刺破你的掌心，将双臂钉在膝盖侧面。

究竟是多心大的神，才会放心地将湮灭一切的力量寄付于凡人之躯，即使她并不完全是无论何时都绝对服从的玩具，也愿意锁在身侧一点点调教？

第五支长钉从脚踝间插入，将你的双腿彻底钉牢。

脚下传来伊莱恩的惨叫声，混杂着含糊的骂骂咧咧的几句，都被德瑞克斯尽数忽视。他更愿意琢磨你身上究竟还有什么奥秘，而不是被讨厌的家伙打扰。

第六支长钉钻进你的腰肢中，挤开单薄的外衣，将你残破的肉体展露出来。数都数不清的伤口与疤痕无处不在，旧伤叠着新血一并撕裂流淌，被长钉迅速汲取吞噬。

伊莱恩：啊…我…想起来了…

虚弱的声音响起，德瑞克斯忽的感觉危险的气息再度升腾，于是立刻操控第七支长钉抵住你的眉心，缓慢而笔直地穿透你的额头。

伴随着审判深入，伊莱恩紧紧抱住脑袋，悲鸣不住地在整个空间回荡。他的力量似乎开始外溢，好不容易得到的稳定的身体正在崩坏，如同错误数据不断闪烁，一点点摄去他的感知。

德瑞克斯压根没听清他到底在嘟囔什么，但愿别是什么难处理的事。他想。

长钉尖端最终穿透你的后脑，光芒交织，犹如神圣的恩赐。可你看上去更像是被钉死以赎罪的愚蠢羊羔，对未来一无所知，也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莹莹暗光顺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迸出，很快融进光里。

行动结束，可以收工了。

德瑞克斯下意识扫视四周，望见伊莱恩已经彻底没了动作，软绵绵地伏在地上，手掌间似乎压着一枚蓝色的棱锥体。以防万一，德瑞克斯靠近过去，捡起了那枚棱锥体。

看上去总感觉有几分熟悉，或许他曾在哪里见过。他握紧它，转身飘入离开的虫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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