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藏海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也知道张家人的手段。”

尹繁星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年轻男人，把玩着手里的银香囊，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慰孩童。

“我无需从你嘴里撬出什么，你们的身份和目的我已然知晓。”

“现在，我只想让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直接对我动手，为什么要在我的床上泼血。”

男人的眼神如同初生的幼兽般迷惘纯净，脑海中没有任何念头，只有尹繁星的声音久久回荡。

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好像忘了怎么说话一般，只发出嗬嗬的气音。

“告诉我，你们想做什么？”

汪家，汪藏海，汪家和张家的相互猎杀。

尹繁星已经凭借迷香从对方口中撬出了很多东西。

唯有一件事情，无论她如何循循善诱，对方始终不肯回答。

又或者说，他不知道答案。

见无论怎么尝试都得不到答案，尹繁星索性打开手中的香囊，将未燃尽的香掐灭，走出了密室。

“如何了？”

对面房间的张启山比她出来得更早些，双方对视一眼，皆是摇头。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那个仪式代表着什么，”张启山揉了揉眉心，“还问吗？”

他和尹繁星兵分两路各自拷问一个人，用不同的方法两相印证，问清了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

但这些人训练有素，等级分明，他们抓住的这两个人只知道一些基本的信息，挖不到汪家的根，连那个邪恶的仪式代表什么也没问出来。

“张家和汪家的宿怨我从未听师父提起，但如果暗中一直有这样一个家族在和张家作对，那么我想...”

尹繁星沉默了一会儿，“当初本家分崩离析，恐怕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尹繁星始终想不明白那样体系森严铁桶一般的张家为什么也会走向分崩离析，但如果有人从中作梗，似乎好解释了很多。

“这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张启山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房门，“我这个还算清醒，死不了，你那个呢？”

“迷香吸得太多，不死也成傻子了。”

“我会让济慈堂把人给汪先生送回去。”

在北京对他们动手的，和跟踪他们到武汉的并不是同一批人，但尹繁星既然拿到了汪先生的联系方式，无论真假，都应该给他送一份礼物。

“张家和汪家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们找到济慈堂之后却不动手，而是蹲守我的下落，我猜测我身上一定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知道为什么，张启山总觉得尹繁星话里有话，他下意识移开视线，装作思考的样子，沉默了几秒后才说：“或许，他们在觊觎镇灵人的传承。”

这是个不会出错的答案，尹繁星未置评价，走向了走廊另一边的楼梯。

“走吧，长沙城里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我们大佛爷回去收拾呢。”

张启山脚步一顿，想起尹新月，忽然也没那么想回去了。

但默了半晌，也只有认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