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

等车子拐过两个弯，张启山忽然开口：“先去医馆，日山，你来开车。”

张日山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的人，点点头应下，让司机先回司令部，自己坐进驾驶室之后才问：“佛爷， 您和二小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留守长沙的副官当然不知道尹繁星和张启山在北京经历了什么，但他的直觉很敏锐，二小姐和佛爷明显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讨论才双双提前离开。

“不好说，等见到繁星就知道了。”

“尹小姐是什么时候到的？”

闻言张日山呼吸一滞，从刚才二小姐和佛爷的反应来看，他总觉得自己收留尹新月的事情做的不是很妥当。

但对方拿出了她和二小姐的合照，又知道二小姐本姓张，张日山也不敢怠慢。

“昨日上午，城里的士兵说尹小姐出了火车站就直奔布防官府邸，就是冲着您来的。”

“佛爷，您真和尹小姐结下了婚约？”

毕竟尹新月说的煞有介事，说什么张启山在新月饭店点了天灯，就是下了聘礼，就得娶她，总之听着不像假的。

一听到点天灯，张启山就想叹气，他这场天灯点的根本无甚稀奇，尹繁星还点了两盏呢，怎么不让尹繁星娶她？

“算了，随她去吧，繁星都拿她没办法，咱们惹不起躲得起。”

张启山说完，又问起最近城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说起这个，还真有一件。

“陈皮上门来问过二爷和夫人去哪儿了，我见他担忧夫人心切，告诉了他真相，但他一直不肯罢休，非要从我口中问出夫人的情况。”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张启山一行去新月饭店的事情并没有透露出去，外人甚至都不知道这几位大人物离开了长沙。

张日山虽然知道他们的去向，却不知道丫头的近况，当然给不了陈皮想要的答案，后者竟然强闯布防官府邸，想要闹事。

“我把他抓起来暂时关进了牢里，恐怕得劳烦二爷来赎一趟人。”

“此人虽心狠手辣，对夫人的关心却不假，罢了，告知二爷一声，让他来领人就是。”

这是二月红的家务事，自然要交给他自己处理。

车子又拐过两个弯，张日山看见路口站着的尹繁星，踩下刹车，下车为她拉开张启山左侧的车门。

“知道你走不远，回医馆？”张启山问。

“出城，往尸冢的方向走。”

火车站抓住的那两个人应该已经被送到村中的据点，尹繁星迫不及待撬开对方的嘴，弄清这些敌人的身份。

张启山说：“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迷药已经备好了，必要的话，我会用上一些镇灵的手段。你审一个，我审一个，速战速决。”

张启山失笑：“你可没通知过我还要负责审讯。”

“那我现在通知你了。”

“济慈堂中，有什么不对吗？”

尹繁星摇摇头，“还不确定，但我回北京的消息必然是从济慈堂泄露的，济慈师父已经在查了。”

“速战速决，军中还有事务等着我回去处理。”张启山没有推辞，而是开始闭目思考如何在最快的时间里撬开对方的嘴。

这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