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狼踪,深情不灭

第一章 危崖采药,生死一线

青峰山脉连绵百里,云雾常年缭绕,峭壁如刀削斧凿,寻常樵夫都不敢轻易涉足。但对阿月来说,这片险峻的山林,却是父亲唯一的希望。

阿月住在山脚下的青溪村,母亲早逝,她与父亲相依为命。三个月前,父亲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浑身关节疼痛,日渐消瘦,卧床不起。村里的郎中束手无策,只说或许能在青峰山脉的悬崖上,找到传说中的“血心草”,才能有一线生机。

血心草,听名字就知其珍贵。它只生长在百丈悬崖的石缝中,叶片呈暗红色,中心有一点殷红,像是凝结的血珠,故而得名。传闻此物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却极难采摘,多少人为此葬身谷底。

阿月揣着干粮和一把磨得锋利的小柴刀,还有一个破旧的竹篮,已经在山里走了整整两天。她的布鞋早已被露水打湿,裤脚也被荆棘划破了好几处,手臂上更是添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但她不敢停,父亲还在家里等着她,每多耽搁一刻,父亲的希望就少一分。

第三天清晨,阿月终于在一处云雾缭绕的悬崖边,看到了石缝中那抹微弱的暗红。

“血心草!”她心头一喜,几乎要哭出来。

那株血心草生长在离地数十丈的地方,周围是光滑的岩壁,只有几根细细的藤蔓垂下来,随风摇曳。阿月深吸一口气,将绳索的一端牢牢系在旁边一棵老松树上,另一端紧紧绑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顺着岩壁往下滑。

风从崖底吹上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得她脸颊生疼。她紧紧抓着岩壁上凸起的石块,一步一步地往下挪动,眼睛死死盯着那株血心草,生怕一个不慎就会坠入深渊。

离血心草越来越近了,她甚至能看清叶片上细密的纹路。阿月屏住呼吸,伸出手,想要将血心草连根拔起。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血心草的瞬间,脚下的一块碎石突然松动,她身体一歪,重心瞬间失衡!

“啊——!”

一声惊叫被狂风吞噬,阿月感觉腰间的绳索猛地绷紧,随即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那根她用了多年的旧绳索,竟然在这关键时刻断了!

失重感瞬间席卷全身,阿月像一片落叶般向崖底坠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她能看到头顶的天空越来越小,悬崖上的树木越来越模糊。她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父亲躺在床上的模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爹,对不起,女儿不孝……”

身体不断下坠,她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冰冷的岩石和死亡的剧痛。可就在她意识即将模糊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狂风猛地卷起了她,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她往悬崖深处的某个方向带去。

风势极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没有让她受到更多伤害。阿月在风中晕头转向,只觉得天旋地转,过了好一会儿,风势渐歇,她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一片柔软的草地上,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在她失去意识前,竹篮里那株血心草,还牢牢地攥在她的手中。

第二章 空谷奇洞,狼影初现

不知过了多久,阿月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醒来。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的入口处,身下是厚厚的苔藓,柔软而湿润。洞外天色已暗,只有几缕月光透过洞口的缝隙照进来,勉强能看清周围的景象。

“我……没死?”阿月动了动手指,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胳膊和腿,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处,伤口渗着血,与泥土混在一起,又脏又狼狈。

但她顾不上这些,第一时间摸向身边的竹篮——血心草还在!那株暗红色的小草安静地躺在篮子里,叶片上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太好了……爹有救了……”阿月紧紧抱着竹篮,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父亲的牵挂。

她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若不是被那阵怪风卷进来,她根本不可能发现这里。山洞很深,里面黑黢黢的,看不真切,但隐隐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气息。

阿月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从篮子里摸出火折子,吹了半天才点燃,微弱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她拄着一根捡来的树枝,小心翼翼地往山洞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山洞越宽敞,景象也越发惊人。

洞壁上镶嵌着许多不知名的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山洞照得如同白昼。地上堆放着无数金银珠宝,玉璧、金盆、玛瑙串、珍珠链……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上古法器的东西,造型奇特,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阿月看得目瞪口呆,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但她只是短暂地惊讶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这些财富对她来说,远不如手中的血心草重要。她的父亲还在等着她,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她继续往前走,希望能找到山洞的出口。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山洞依旧深不见底,也没有看到其他出口的迹象。而她早已饥肠辘辘,身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加上之前的惊吓和体力透支,一阵阵困意袭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先……先休息一下吧……”阿月喃喃自语,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坐下,将竹篮放在身边,火折子就放在脚边,散发着微弱的光。她实在太累了,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总是梦见父亲痛苦的模样,又梦见自己从悬崖上坠落的场景,吓得几次惊醒,却又因为疲惫再次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她的手背,痒痒的。

阿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火折子已经灭了,但洞壁上的宝石依旧散发着光芒。她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巴掌大的小灰狗,正蹲在她的脚边,用脑袋蹭着她的手。

这只小灰狗通体灰色,毛发柔软,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此刻正歪着头看她,眼神清澈,看起来乖巧又可爱。

“小狗?”阿月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笑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灰狗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轻轻“嗷呜”了一声,又往她身边凑了凑,小尾巴摇了摇。

阿月的心瞬间被萌化了。她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只是家里穷,养不起。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灰狗的脑袋,毛发柔软温暖,手感极好。

小灰狗没有反抗,反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阿月笑了笑,觉得这只小狗倒是不怕生。她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山洞里只有她和这只小狗,不知这小狗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这山洞里还有其他活物?

她站起身,想找找小狗的主人,可山洞里除了那些奇珍异宝,再也没有其他动静。小灰狗一直跟在她脚边,寸步不离,像是认定了她一样。

阿月叹了口气,心想或许这小狗是被遗弃在这里的。她现在自身难保,也顾不上太多。她摸了摸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从篮子里拿出剩下的半块干粮,掰了一小块递到小灰狗嘴边:“你饿不饿?这个给你吃。”

小灰狗闻了闻,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看着小狗吃东西的样子,阿月心里也生出一丝暖意。她自己也啃起了干粮,虽然又干又硬,但此刻却觉得无比香甜。

吃完东西,她又想起了父亲,心里焦急万分。她必须尽快找到出口,带着血心草回家。

“小狗,你知道这里怎么出去吗?”阿月问小灰狗,语气里带着一丝期盼。

小灰狗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然后转身往山洞深处跑去,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她,像是在示意她跟上。

阿月眼睛一亮:“你知道路?”

她赶紧提起竹篮,跟了上去。小灰狗跑得不快,始终保持着她能跟上的速度。两人一狗在布满珍宝的山洞里穿行,宝石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奇幻。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小灰狗加快了脚步,跑到光亮处,回头冲着阿月摇尾巴。

阿月走上前,发现那是一个狭窄的洞口,外面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她探头一看,洞口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虽然依旧在山谷里,但明显离外界更近了。

“太好了!”阿月激动地抱住了小灰狗,“谢谢你,小狗!”

小灰狗被她抱在怀里,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

阿月带着小灰狗,顺着洞口外的小路,一路摸索着往山外走去。有了小灰狗的陪伴,她心里的恐惧和不安少了许多。她不知道的是,这只看似普通的小灰狗,其实是一只历经大战、法力尽失的狼妖。

昨夜,正是他在弥留之际,用尽最后一丝法力,卷起狂风救下了坠落的她。而他自己,也因为法力耗尽,变回了幼年时的狼崽模样,暂时无法化形。

第三章 悉心照料,情愫暗生

从山谷回到青溪村,花了阿月整整两天时间。

她带着小灰狗,白天赶路,晚上就找个山洞或大树底下休息。阿月的伤口发炎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但她始终紧紧抱着小灰狗,生怕它走失。小灰狗似乎也知道她的辛苦,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用舌头舔舔她的伤口,像是在安慰她。

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阿月看到了青溪村熟悉的炊烟。她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走到家门口。

“爹!我回来了!”她推开虚掩的木门,大声喊道。

屋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父亲拄着拐杖,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门口的阿月,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月……月儿?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爹,我没事!”阿月扑到父亲身边,将血心草递到他面前,“您看,我找到血心草了!您有救了!”

父亲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那株暗红色的小草,老泪纵横:“好……好……我的好女儿……”

阿月赶紧去厨房烧水,将血心草清洗干净,按照郎中说的方法,熬成了一碗浓浓的药汤。药汤呈暗红色,散发着一股奇特的苦味。

“爹,您快喝了吧。”阿月小心翼翼地将药碗递到父亲嘴边。

父亲没有犹豫,一口气将药汤喝了下去。刚喝完没多久,他就感觉浑身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原本沉重的身体也轻松了不少。

“管用了!真的管用了!”父亲激动地说,“月儿,爹感觉好多了!”

阿月喜极而泣,这些天的辛苦和惊险,在这一刻都值了。

安顿好父亲,阿月才想起一直跟在身边的小灰狗。她把小狗抱到屋里,给它找了一个干净的破布垫子,又拿出家里仅剩的一点米,煮了一小碗稀粥。

“小狗,快吃吧。”阿月将粥碗放在小灰狗面前。

小灰狗闻了闻,小口吃了起来。阿月坐在一旁,看着它吃东西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她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灰灰”。

接下来的日子,阿月一边照顾父亲,一边照料灰灰。

她的伤口在父亲的催促下,找郎中拿了些草药敷上,渐渐好转。父亲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已经能下地走路,做些简单的活计了。

灰灰在阿月的照料下,也长大了不少,虽然依旧是小狗的模样,但眼神里的灵气越来越足。阿月每天都会给它梳毛、喂食,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把它抱在怀里,像个孩子一样。

有一天,阿月看到村里的小孩都穿着新做的衣裳,心里一动,找出家里剩下的一块碎花布料,给灰灰做了一件小小的花衣裳。

“灰灰,你看,好看吗?”阿月给灰灰穿上花衣裳,笑得合不拢嘴。

灰灰(也就是狼妖)的身体瞬间僵住,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和……羞赧?它堂堂一个狼妖,竟然被穿上了花衣裳?这要是被其他妖族看到,怕是要笑掉大牙。

它想挣脱,可看到阿月开心的样子,到了嘴边的抗议又咽了回去。算了,不就是一件花衣裳吗?看在她这么开心的份上,就忍了吧。

阿月见它不反抗,更是高兴,抱着它转了好几个圈:“我们家灰灰真好看!”

灰灰被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自从它修成人形以来,一直在妖族的纷争中挣扎,见惯了尔虞我诈、血腥厮杀,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和安宁。

阿月的善良和孝顺,像一道清泉,缓缓流进了他冰封已久的心里。他看着阿月为了家里的生计,每天天不亮就去山上砍柴、采野菜,回来还要照顾父亲,累得满头大汗却从不说一句苦,心里既心疼又敬佩。

他开始主动帮阿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阿月砍柴的时候,它会跑到前面,用鼻子嗅出哪些柴禾好砍;阿月采野菜的时候,它会帮她赶走前来偷食的小野兽;晚上,它会守在门口,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保护父女俩的安全。

阿月虽然觉得灰灰比一般的小狗聪明得多,但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养得好。她越来越离不开灰灰,无论去哪里都带着它,有什么心事也会跟它说。

“灰灰,今天去镇上卖柴,赚了几个铜板,够给爹买些好点的米了。”

“灰灰,你说爹的病什么时候能完全好起来啊?”

“灰灰,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每当阿月说这些话的时候,灰灰都会安静地听着,用脑袋蹭蹭她的手,像是在回应她。

而在阿月看不到的地方,灰灰会悄悄运转体内残存的妖力,努力修炼。它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以小狗的模样陪在她身边。他要尽快恢复法力,化为人形,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她,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妖族的世界凶险异常,他曾经的仇家随时可能找上门来。他必须变强,才能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夜色渐深,阿月已经睡着了,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灰灰躺在她的枕边,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它轻轻用舌头舔了舔阿月的脸颊,心里默默发誓:“阿月,等我,我一定会以最好的模样,站在你面前。”

第四章 狼妖化形,情愫渐浓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青溪村被一场大雪覆盖,银装素裹,格外宁静。

阿月的父亲身体已经大好,能像以前一样下地干活了。家里的日子虽然依旧清贫,却充满了希望。灰灰也长大了不少,体型已经接近一只成年的狼,但阿月依旧把它当成小狗,每天抱着它睡觉,给它做新的衣裳——当然,现在的衣裳已经不是小花裙,而是更合身的小棉袄了。

灰灰的修炼也到了关键时刻。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和努力,它体内的妖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距离化形只有一步之遥。

这天夜里,月朗星稀,大雪过后的天空格外清澈。灰灰趁着阿月和她父亲熟睡,悄悄溜出了家门,跑到村外的一片小树林里。

它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盘坐下来(虽然以狼的姿态盘坐有些奇怪),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全身的妖力。体内的妖力如同奔腾的江河,在经脉中呼啸而过,每一次循环,都让它的气息强盛一分。

月光洒在它身上,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晕。它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体型逐渐拉长、变大,灰色的毛发褪去,露出底下光滑的皮肤……

不知过了多久,当它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已经充满了属于人的灵性和深邃。

原本的狼崽,已经变成了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他约莫二十岁年纪,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清冷而矜贵的气息。只是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属于狼的野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不再是毛茸茸的爪子。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已经完全是人的形态了。

“终于……化形了。”他低声说道,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他能感觉到体内涌动的妖力,比之前强盛了数倍。那些曾经的仇家,若是再来,他有信心保护好自己和阿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身形一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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