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怒火护娇妻，枕畔温言慰惊魂_新还珠格格之燕双飞()

晨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落进来，小燕子缓缓苏醒。她先是感受到一阵温暖包裹着自己，随后才意识到那是永琪的怀抱。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掌心贴在她的后背上，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小燕子眨了眨眼，睫毛扫过永琪的衣襟。昨夜那些可怕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陌生男人粗暴的拉扯、轿子里令人窒息的黑暗、冰凉的河水漫过口鼻...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蜷缩起来。

这一动，永琪立刻醒了。他浓密的睫毛颤动几下，随即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看到小燕子的瞬间，那双疲惫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醒了？"永琪的声音因刚睡醒而沙哑，却温柔得不像样。他下意识收紧了环抱她的手臂，却又立刻松开一些，"我弄疼你了吗？"

小燕子摇摇头，鼻尖蹭到永琪的衣领，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气混着药草的气息。她悄悄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永琪的脸颊，确认这不是梦境。温暖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永琪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在伤处红肿边缘极轻地游走，"还是宫里的九毒化瘀有效，红肿消了不少。"他声音放得极软，像在哄受惊的雏鸟，"还疼得厉害吗？"

小燕子摇摇头，发丝蹭过他的下颌。

"还难受吗？"永琪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仔细感受温度，"烧退了，但脸色还是不好。"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眼中满是心疼。

永琪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般："饿不饿？要不要吃早饭，我把饭拿进来？"

小燕子摇摇头，突然感觉永琪要起身，立刻拽住他的衣袖："别走，再陪我一刻钟好不好？"她仰着脸，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害怕被抛弃的小动物。

永琪心头一软，重新躺下将她搂进怀里："好。"他吻了吻她的发顶，"但真的只能一刻钟，等会儿要去面馆了，尔康他们该等急了。"

小燕子又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疼。她刚轻轻咳了一声，永琪就已经撑起身子，从床头小几上端来温水。他一手托着她的后颈，小心翼翼地将杯沿凑到她唇边。

"慢点喝。"永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温水滋润了干裂的喉咙，小燕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嘶哑："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永琪放下杯子，手指轻轻梳理她散乱的发丝，"再睡会儿？"

小燕子突然意识到什么，挣扎着要起身："辰时面馆就要开门了，我得——"

"不行。"永琪按住她的肩膀，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决，"你身上有伤，昨晚又发了高热，今天必须好好休息。"

"那怎么行？"小燕子撑起身子，却因为动作太猛而头晕，不得不扶住永琪的手臂，"我不去的话，面馆生意会受影响的。"

永琪扶稳她，无奈地叹气："面馆有我们呢，尔康、紫薇、柳青柳红所有人都能帮忙。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他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听话，好不好？"

小燕子撅着嘴，眼中闪着倔强的光。永琪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这样能听话了吗？"

小燕子愣住了，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她眨眨眼，突然狡黠一笑："再亲一下，我就在家乖乖等你。"

永琪失笑，却还是顺从地再次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比方才深入许多，直到小燕子呼吸不稳才分开。

"现在可以答应我了？"永琪抵着她的额头问道。

小燕子抿了抿唇，却在看到永琪憔悴的面容时软了下来。她伸手抚上永琪的脸，指尖描摹着他眼下的青黑："你是不是一夜没睡好..."

永琪捉住她的手，在掌心轻轻一吻："只要你没事，我十天不睡都行。"

晨光中，小燕子看清了永琪的模样——向来一丝不苟的永琪此刻发丝凌乱，衣襟敞开，眼下是浓重的阴影。可那双望着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盛满了失而复得的珍视。

"永琪..."小燕子突然哽咽，昨夜被恐惧压制的委屈此刻全涌了上来。她钻进永琪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才觉得真正安全了。

永琪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般柔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小燕子突然想起什么："你要不要...今天也在家，陪我？我害怕…"她问得小心翼翼，眼中满是期待。

永琪明显动摇了，他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怀里眼巴巴望着他的小燕子，陷入两难。

小燕子看着他纠结的样子，突然笑起来："逗你玩呢，我们夫妻俩谁都不去，我哥和紫薇他们该生气了。"她故作轻松地拍拍永琪的胸口，"我有娘在家陪着呢，你放心去吧。"

永琪握住她的手："真的没关系？不需要我陪你？"

"哎呀，我能有什么事？我帮你更衣。"小燕子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永琪一把按回床上。

"别动，你手腕上还有伤。"永琪语气坚决，"我自己来就行。"

小燕子却执拗地摇头："让我做点什么吧，不然我..."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总想着昨晚的事..."

永琪听出她话中的不安，沉默片刻，终于妥协："好，但你要答应我，动作慢一点，别扯到伤口。"

小燕子立刻露出笑容，那笑容虽不如往日灿烂，却让永琪心头一暖。她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双脚刚沾地，腿上的擦伤就传来刺痛。她咬了咬唇，强忍着没出声。

永琪早已看穿她的伪装，叹了口气，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外袍。他走到小燕子面前，故意放慢动作，好让她能参与进来。

"先穿哪件？"永琪故意问道，将选择权交给她。

小燕子眼睛一亮，指了指那件黄色的长衫："这件衬你。"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衣料，"上次你穿这件，柳红还夸你，说你们家永琪像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呢。"

永琪轻笑出声："我怎么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小燕子佯装生气地撇嘴，"当时在你只顾着盯着我看了。"

说笑间，小燕子已经接过衣衫，示意永琪抬起手臂。绕到他身前，仔细系好衣带，坚持将每一个结都打得整齐漂亮。

"这里要这样折...对吧"小燕子小声嘀咕着，将衣领翻折整齐。她靠得很近，永琪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药香，还有属于小燕子特有的那种阳光般温暖的气息。

系腰带时，小燕子环抱住永琪的腰。永琪配合地微微张开手臂，任由她摆弄。

"好了。"小燕子后退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晨光中，永琪真的过于适合黄色，他长身玉立，黄色的衣袍衬得他愈发挺拔如松。只是那张俊脸上还带着倦容，让小燕子心疼不已。

"还差一点。"小燕子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去梳妆台前取来头绳。她踮起脚，小心翼翼地为永琪束发。这个动作牵动了她腿上的擦伤，她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永琪立刻握住她的手腕："够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小燕子却固执地摇头："让我做完。我想...想确认你真的在这里，不是我在做梦。"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永琪心里。他不再阻拦，只是微微低头配合她的动作，同时小心托着她的肘部，分担她的力气。

当发丝被头绳固定，小燕子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她伸手抚平永琪肩头并不存在的褶皱，眼中满是柔情："我的永琪真好看。"

永琪顺势握住她尚未收回的手，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那你要快些好起来，才能天天看着这么好看的夫君。"

小燕子噗嗤一笑："你最会臭美了！"

两人相视而笑，昨夜的阴霾似乎在这一刻被驱散了些许。永琪轻轻拥住小燕子："答应我，今天一定好好休息。面馆有我们呢。"

小燕子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可是变戏法招揽客人是我的活儿..."

"柳红也会，你别装作不知道，在我心里虽然没你厉害，但也能应付。"永琪柔声哄道，"而且你想啊，若是你勉强去了，伤口恶化，岂不是要卧床更久？"

小燕子撅起嘴，却知道永琪说得有理。她纠结了一会儿，终于不情不愿地点头："哎呀！我这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伤，就你会小题大做，那...那好吧。但你要答应我，若是客人少，一定要回来告诉我。"

"好。"永琪笑着应下。

小燕子乖乖躺下，却仍拉着永琪的手不放："你要走了吗？"

永琪坐在床边，替她掖好被角："你若需要，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小燕子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摇头："不用了，你去面馆吧。我...我有娘在家陪着。"她说着，却把永琪的手握得更紧了。

永琪轻笑，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申时就回。药在床头要按时吃，燕子神鞭放在床头的柜子里，若是发热立刻让人去面馆找我，别碰水，别..."

"知道啦知道啦，"小燕子佯装不耐烦地摆手，"琪嬷嬷越来越啰嗦了。"

永琪捏了捏她的鼻尖，眼中满是宠溺："还不是某个小丫头总不让人省心。"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直到院外传来萧剑催促的声音，永琪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小燕子靠在床头，晨光为她苍白的脸颊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见他回头，她扬起一个笑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那笑容让永琪心头一热，几乎要转身回去。但他知道小燕子说得对——他们不能两个人都留在家里。深吸一口气，永琪终于迈出房门，却在心里暗下决心：最晚戌时一定早早回来，一秒钟都不耽搁。

房门轻轻关上后，小燕子的笑容慢慢褪去。她蜷缩在被子里，突然觉得房间空荡得可怕。昨夜那些恐怖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她不由自主地发抖。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云儿，醒了吗？"杜雪吟温柔的声音响起。

小燕子连忙擦了擦眼角，强作欢快："阿娘，我醒了！"

杜雪吟推门而入，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红枣粥。看到小燕子通红的眼眶，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云儿来，先吃点东西。"

小燕子乖乖接过碗，热粥的香气让她意识到自己有多饿。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听杜雪吟讲着今早的趣事——柳红如何差点把面粉撒得到处都是，尔康如何被一只突然闯入的猫吓了一跳...

听着这些平凡的琐事，小燕子渐渐放松下来。她望向窗外，阳光正好，树影婆娑。远处隐约传来集市的热闹声响，其中或许就夹杂着十全十美面馆的喧哗。而她的永琪，此刻应该已经穿着她亲手整理好的衣袍，在那里忙碌着。

想到这里，小燕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轻轻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伤痕，虽然还疼，但已经没那么可怕了。因为她知道，当夕阳西下时，那个视她如珍宝的人一定会踏着暮色归来，用他温暖的怀抱告诉她：一切都好，有他在。

正午时分，十全十美面馆里一片忙碌。萧剑出门去采买前台所需的物品，其他人各自忙着手头的活儿。永琪正擦拭一张刚空出来的桌子，修长的手指捏着抹布，动作利落。大堂里人声鼎沸，却比往日少了三分热闹——门口那个总是欢声笑语、变戏法逗乐的身影，今日不见了。

"永琪，三号桌再加一碗牛肉面！"柳红的声音从后厨传来。

永琪刚要应声，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缎长袍肥胖的中年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那人约莫四十出头，下巴上一撮山羊胡随着他夸张的步伐一翘一翘的，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永琪的手猛地攥紧了抹布。那双三角眼——正是昨夜小燕子迷迷糊糊描述的那个"黄老爷"！

"诶？今儿个那个会变戏法的小娘子怎么没来啊？"黄世仁故意提高嗓门，油腻的目光在店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永琪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作呕的笑。

永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怒火，缓步上前："客官需要点什么？"

黄世仁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永琪，突然夸张地一拍大腿："哎呦喂！这不是那小娘子的小白脸丈夫吗？"他故意把"小白脸"三个字咬得极重，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他上下打量着永琪的衣着，嗤笑一声，"怎么，今天改行当跑堂的了？"

永琪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槽牙咬得发酸："内子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客官若是用饭，请里面坐。"

"啧啧啧，"黄世仁不但没动，反而凑近一步，身上浓重的熏香味道熏得永琪直皱眉，"我可不是来吃饭的，我是专程来看你小媳妇的。"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昨儿个在门口街上看见她变戏法，那小手儿灵活的...啧啧...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也这么灵活..."

永琪的眼前瞬间浮现出小燕子手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勒痕，耳边仿佛又听到她惊恐的哭喊声。热血"轰"地冲上头顶，他一把揪住黄世仁的衣领。

黄世仁却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得意洋洋："怎么，说到你痛处了？你媳妇细皮嫩肉的，爷看着就喜欢。你说她一个卖艺的，装什么清高？跟着爷吃香喝辣不好吗？"

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两人身上。

"是不是你们把小燕子掳走的？！"

黄世仁不慌不忙，反而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诶，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兄弟。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就拿出来！"他故意提高声音，"再说了，我姐夫可是南阳知府大人，你这样污蔑朝廷命官的亲属，可是要吃官司的！"

"永琪！"尔康一个箭步冲过来，死死按住永琪青筋暴起的手臂，"你疯了？"

"就是他！"永琪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尔康昨天我们一起看到过他的！小燕子说的特征也全对得上！这畜生还敢上门挑衅！"

尔康用力把永琪往后拽，压低声音道："永琪！我知道，可是现在没有证据，你当众打他，有理也变没理了！"

"那我就这样看着他侮辱小燕子？"永琪挣扎着，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知道昨天小燕子回来时有多害怕吗？她的手腕上全是擦伤淤青！"

黄世仁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阴阳怪气地拖长声调："哎哟，我这好心好意来照顾生意，怎么还动起手来了？"他故意提高嗓门，冲着四周看热闹的食客们摊开双手，"各位乡亲给评评理啊！我就是问问这小子他小媳妇儿去哪了，这就急眼了？"说着眯起三角眼，不怀好意地压低声音："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把自家小娘子给藏起来了吧？"

"你——"永琪挣开尔康的手，拳头带着风声朝黄世仁面门挥去。

"住手！"柳青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中间，一把架住永琪的胳膊。班杰明也赶了过来，将永琪团团围住。

黄世仁趁机后退两步，故作惊恐地大喊："打人啦！打人啦！光天化日之下要行凶啊！"他指着永琪，对周围的食客说，"大家都看到了，是他们先动手的！"

紫薇不动声色地挡在永琪身前，微微福身道："这位客官，兄长一时情急冒犯了您，我在此替他赔个不是。十全十美面馆开门迎客，自是以礼相待。若客官是来用膳的，我们必当尽心伺候；若是..."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字字分明，"若是另有所图，还请三思而行。"

黄世仁眯起眼睛打量紫薇，突然咧嘴一笑："这位小娘子倒是讲理。不过..."他转向永琪，压低声音，用只有周围几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那个小娘子，确实够劲儿，昨儿个在轿子里挣扎得那叫一个欢...可惜让她跑了，不然..."

永琪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他猛地挣开拉住他的众人，一记重拳狠狠砸在黄世仁那张猥琐的脸上。黄世仁被打得踉跄后退，"砰"地撞翻了一张桌子，桌上的碗盘"哗啦啦"碎了一地，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杀人啦！杀人啦！"黄世仁捂着流血鼻子大喊，"大家都来看看，十全十美面馆要杀人啦！"

大堂里顿时乱作一团，有食客惊慌离席，也有好事者凑近围观。尔康、班杰明和柳青死死抱住暴怒的永琪，晴儿和金锁忙着安抚其他客人，柳红则挡在门口，防止黄世仁趁机逃走。

"永琪！冷静点！"尔康在永琪耳边低吼，"你这样正中他下怀！"

永琪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骇人的怒火。

黄世仁爬起来，躲在两个随从身后，指着永琪叫嚣："你给我等着！敢打朝廷命官的亲属，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永琪突然冷静下来。他整了整衣袖，走到黄世仁面前，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黄大老爷，你给我听好了。若你敢动一下我的妻子，还有这面馆一砖一瓦，伤这里任何一个人..."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我保证就不是打你一拳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