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2

小燕子听到这番对话，心中更加恐惧。她突然想起腰间还别着一把小剪刀，是白天用来修整戏法道具的。她悄悄伸手去摸，却被独眼龙发现。

"哟，小娘子身上还藏着凶器呢？"独眼龙一把夺过剪刀，在小燕子眼前晃了晃，"这么小的剪刀，能干什么？给老子我修脚趾甲吗？"众人哄笑起来。

小燕子羞愤交加，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她从小在市井长大，见过不少恶人，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助。

"哭什么哭，"王彪不耐烦地说，"能被黄老爷看上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知道多少姑娘想爬黄老爷的床都没机会吗？"

"就是，"刀疤脸又凑过来，"黄老爷家大业大，你跟了他，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着你那个小白脸穷酸书生强？"

小燕子咬紧下唇，一言不发。她知道跟这些人讲道理没用，只能寻找机会逃跑。

转过一个弯，前方出现一顶青布小轿，四个轿夫等在那里。王彪示意巨汉放下小燕子："把她塞进去，手脚绑起来，免得路上闹腾。"

巨汉刚松开手，小燕子猛地低头，狠狠咬在他胳膊上。

"啊！"巨汉痛呼一声，下意识松手。小燕子趁机转身就跑。

"废物！"王彪怒骂一声，大步追上去，"拦住她！"

小燕子拼命奔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后衣领。

"跑？往哪跑？"王彪狞笑着，像拎小猫一样把小燕子提起来，"看来得给你点教训。"

他抡起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扇在小燕子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小燕子眼前一黑，脸颊火辣辣的疼，嘴里泛起血腥味。

"这一巴掌是教你规矩，"王彪凑近她耳边，恶臭的口气喷在她脸上，"待会儿见了黄老爷，再敢这么没规矩，可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小燕子头晕目眩，被拖回轿子前。王彪亲自用麻绳捆住她的双手，又拿出一块布塞进她嘴里。

"呜呜呜！"小燕子拼命摇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老实点！"王彪威胁道，"再闹，老子现在就……你！"

小燕子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她被粗暴地塞进轿子，帘子放下，眼前一片黑暗。轿子被抬起，晃晃悠悠地前进。

轿子外，王彪和手下肆无忌惮地谈论着。

"老大，你说黄老爷玩腻了之后，会不会赏给咱们？"刀疤脸淫笑着问。

"那得看老爷心情，"王彪哼了一声，"不过这………丫头片子，老爷通常………三五天就……了。"

"那敢情好，"独眼龙接话，"我还没…………………小娘子呢！听说还是新婚，啧啧啧..."

轿子里的小燕子听得清清楚楚，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她拼命挣扎，手腕被麻绳磨得生疼，却无法挣脱。

轿子突然停下，外面传来王彪的声音："怎么了？"

"老大，前面有条小河，得绕路。"一个轿夫回答。

小河？小燕子心头一动，虽说她水性不好，可是这是她唯一可以逃跑的机会...

就在这时，轿帘被掀开，王彪探头进来："小娘子，别想着逃跑，否则..."他伸手在小燕子脸上摸了一把，"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

小燕子强忍恶心，装作害怕的样子缩了缩身子。王彪满意地笑了，放下帘子。

轿子继续前行，小燕子悄悄用被绑住的手摸索轿壁。木质轿厢年久失修，有一处木板已经松动。她用力抠了几下，竟然掰下一小块木片。

小燕子心中狂喜，用木片边缘慢慢磨手腕上的绳子。粗糙的木片割破了她娇嫩的皮肤，鲜血渗出，她却感觉不到疼。

轿子突然颠簸了一下，外面传来骂声："……，这破路！"

小燕子趁机用力一挣，绳子终于松动了！她悄悄抽出一只手，又去解另一只手上的绳子。

"老大，要不要歇会儿？"刀疤脸问道。

"歇什么歇，赶紧回去交差！"王彪不耐烦地说。

小燕子终于解开了所有束缚，悄悄拿出口中的布。她深吸一口气，突然猛地用肩膀撞向轿壁。

"砰！"本就松动的轿壁被她撞开一个大洞，小燕子像条鱼一样滑了出去。

"……！她跑了！"王彪怒吼。

小燕子落地一滚，擦破了腿，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往河边跑。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怒骂声。

"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小燕子拼尽全力奔跑，夜风在耳边呼啸。前方月光下，河面波光粼粼。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已经近在咫尺。

没有犹豫，小燕子纵身一跃，"扑通"一声扎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包围了她。小燕子屏住呼吸，像条鱼一样潜向深处，顺着水流向下游漂去。

岸上传来王彪气急败坏的咒骂声："………！这臭丫头！给我沿河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燕子潜在水中，肺像要炸开一样疼。她悄悄在芦苇丛中探出头，贪婪地吸了几口气，又潜了下去。

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听不到那几个人的声音了。小燕子筋疲力尽地爬上岸，浑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她的脸颊肿痛，手腕和腿上的伤口被河水泡得发白，但至少...她自由了。

小燕子辨了辨方向，跌跌撞撞地向贺家大宅跑去。夜风吹过她湿漉漉的衣裳，带走了体温，却带不走王彪那些污言秽语在心头烙下的恐惧。

"永琪..."她哽咽着呼唤他的名字，泪水混合着河水滑下脸颊。这一刻，她前所未有地想念那个总是能保护她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