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心悸
正午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般倾泻在南京城热闹的街市上。十全十美面馆门前人头攒动，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小燕子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轻盈地转了个圈，宽大的袖口随着她的动作飘飞如蝶翼。
"各位乡亲父老看好了！"她脆生生地喊道，从袖中抽出一条绣着牡丹的丝帕，在众人眼前晃了晃，"这帕子里可什么都没有——"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抖，竟从帕子里抖出三只活蹦乱跳的麻雀来。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和掌声，几个孩童兴奋地跳着脚往前挤。小燕子眉眼弯弯，将麻雀轻轻抛向空中。鸟儿扑棱棱飞向蓝天，她的目光追随着它们，阳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碎成点点金芒。
永琪在远处正看的入迷，忽然眉头一皱。他的目光越过欢闹的人群，落在街对面一个穿着绛紫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身上。那人身材臃肿，一张油光满面的脸上嵌着两颗绿豆般的小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小燕子，嘴角挂着令人不适的笑意，正是那黄世仁。
黄世仁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目光转向面馆门口。看到永琪和尔康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故意挺了挺肚子，摇着手中的檀香木折扇，慢悠悠地向戏台方向踱去。他走路时肩膀左右摇晃，活像一只趾高气扬的肥鸭。
台上的小燕子正从空竹篮里变出一捧五颜六色的绢花，分发给前排的孩童。她弯腰时，乌黑的发辫从肩头滑落，在阳光下泛着缎子般的光泽。黄世仁在距离戏台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绿豆眼眯成了一条缝，目光如黏腻的蛛网般从小燕子纤细的脖颈一路滑到不盈一握的腰肢，再往下——
"这位爷，要看看面馆的招牌菜吗？"永琪不知何时已挡在黄世仁面前，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他比黄世仁高出半个多头，此刻微微低头俯视，眼中寒光隐现。
黄世仁被突然打断，不悦地皱起眉头。他上下打量着永琪，注意到对方虽然穿着朴素，但气质极佳，不像是没钱人家的孩子。心中略感诧异，但很快又被傲慢取代。"滚开，小白脸。"他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挡着大爷我看小娘子变戏法。"
永琪面色不变，右手却已悄然握紧。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柳青从面馆里匆匆跑出来："永琪，尔康！正午客人多，快来帮忙跑堂！"
尔康拉了拉永琪的袖子，低声道："先别惹事，小燕子能应付，这么多人看着，光天化日他不敢干什么。"永琪又深深看了黄世仁一眼，这才转身随柳青进了面馆。临走前，他回头望了望台上的小燕子，她正变出一只雪白的鸽子，引得满堂喝彩，全然不知危险临近。
黄世仁见永琪离开，得意地哼了一声，继续肆无忌惮地打量小燕子。他故意站到最前排，他的目光如毒蛇般黏在小燕子身上，从她……………………………………………………上。
"好一个水灵的小娘子。"黄世仁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他身边跟着的两个彪形大汉见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小燕子正要将绢花送给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她下意识地回头，正好对上黄世仁那令人作呕的目光。那眼神仿佛有实质一般，像一双油腻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小燕子浑身一颤，手中的绢花差点掉落。
"姑娘怎么了？"一位老婆婆关切地问道。
小燕子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是太阳太毒了。"她将绢花递给小女孩，却再也无法集中精神继续表演。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街头见过的，盯着肉包子的野狗。
黄世仁见小燕子注意到自己，非但不收敛，反而故意走近几步，用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搭讪："小娘子这戏法变得真妙，不知可否到寒舍一展才艺？酬金嘛...好商量。"
小燕子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多谢这位老爷夸奖，小妹只在面馆前表演，不接私活。"
黄世仁眯起眼睛，脸上的横肉堆出一个假笑："小娘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黄某人在这县城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亏待你的。"
"黄老爷若喜欢看戏法，欢迎来我们十全十美面馆用餐，每日我都会表演。"小燕子说着，已经不动声色地往面馆门口移动。
黄世仁的目光变得更加露骨，他盯着小燕子纤细的腰肢，想象着那……………………………模样，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小娘子何必急着走？咱们再聊聊..."
就在他伸手想拉住小燕子衣袖的瞬间，面馆内传来柳青的喊声："小燕子，这会儿人多，你不要表演戏法了，也进来帮忙端菜！"
"来了！"小燕子如蒙大赦，匆匆对观众行了一礼："今日表演到此结束，各位客官若喜欢，欢迎光临十全十美面馆！"说完便快步跑进了面馆，就在进门的一瞬间，突然又感到那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她下意识地回头，正好再次对上黄世仁那令人作呕的目光。那眼神像黏腻的爬虫般令她浑身发冷，手中的扇子差点脱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老爷，要不要..."一个打手做了个强抢的手势。
黄世仁摆摆手，阴森地笑了："急什么？先查清楚这小娘子的底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黄世仁看上的女人，还没有能逃出手掌心的。"他说着，又贪婪地望了一眼面馆的方向，这才带着手下离开。
面馆内人声鼎沸，十几张桌子坐满了食客，跑堂的伙计穿梭其间，空气中弥漫着面条和炖肉的香气。小燕子靠在门边的柱子上，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臂，那里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小燕子！"柳红从厨房探出头，"快来帮忙上菜！三号桌的牛肉面好了！"
小燕子机械地应了一声，端起托盘走向三号桌。她的右眼皮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民间有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念头一闪而过，让她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不安。
"您的牛肉面..."她将面碗放在桌上，却因为手抖洒出几滴汤汁，落在客人衣袖上。
"哎哟！你怎么回事？"那客人不满地嚷嚷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小燕子慌忙用袖子去擦，却被对方一把推开。
正在邻桌收拾碗筷的永琪闻声抬头，看到小燕子手足无措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快步走过来，挡在小燕子前面，对那位客人赔礼道歉，又让厨房重新做了一碗面。
"你怎么了？"永琪低声问小燕子，目光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手指上。
小燕子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永琪将信将疑，但此时又有客人招呼，他只好暂时离开。小燕子深吸一口气，重新端起餐盘。
然而，厄运似乎并未结束。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不知怎么的，手肘碰到了柜台上的一摞盘子。随着一连串清脆的碎裂声，几个青花瓷盘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整个面馆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燕子身上。她呆立在原地，脸色煞白，眼中充满惊恐，仿佛看到的不是碎掉的盘子，而是某种可怕的预兆。
"小燕子！"永琪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怎么了？"
小燕子这才如梦初醒，挣脱永琪的手，慌忙蹲下身去捡碎片："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收拾..."
"别用手捡！"永琪急忙制止，但已经晚了。小燕子的指尖被锋利的瓷片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嘶——"小燕子倒吸一口冷气，本能地把手指含进嘴里。
永琪的心像被那只流血的手指狠狠揪了一下。他蹲在小燕子身边，"让我看看。"
小燕子本能地把手往后缩："没、没事，就是划了一下。"
永琪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腕，强硬地将她的手拉到眼前。那道伤口虽然不长，但挺深，鲜血已经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流到了掌心。
"这叫没事？"永琪的声音低沉下来，眉头紧锁，
萧剑从柜台闻声赶来，让班杰明先招呼着点餐的客人，看到情况后立刻说："永琪，快带她去后面卧房，用清水冲洗一下伤口。餐盘这种东西不干净，小心感染。"
永琪二话不说，拉着小燕子的手就往后院走。穿过忙碌的厨房，推开一扇小门，便是面馆后面的卧房。
永琪反手关上门，将前厅的喧嚣隔绝在外。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坐下。"永琪指了指床沿，语气不容拒绝。
小燕子乖乖坐下，看着永琪从架子上取下一个铜盆，走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打了一盆清水回来。他单膝跪地，将盆放在地上，然后轻轻握住小燕子的手腕，将受伤的手指拉到盆的上方。
"嘶——"小燕子倒吸一口冷气，伤口碰到水的一瞬间刺痛难忍。
"忍一忍，"永琪柔声说，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臂以示安慰，"必须洗干净。"
"疼吗？"他问，声音比方才柔和了些，但依然紧绷。
小燕子低头看着永琪的脸。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为他俊朗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高挺的鼻梁上还挂着几滴汗珠。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他抿着嘴唇，表情专注而温柔。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撩起清水，冲洗着伤口。轻轻挤压伤口周围，让残留的血和残存的碎屑被清水冲走，血丝在水中晕开。永琪的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处理着伤口。
她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不...不是很疼。"
永琪抬眼看她，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带着怒气："撒谎。"
冲洗干净抹上药膏后，永琪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白色丝绸上绣着几枝青竹——轻轻包裹住小燕子的手指。
"好了，"他轻声说，却没有松开她的手，"现在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小燕子避开他的目光，"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盘子...我不经常这样毛毛躁躁"
"小燕子，"永琪的声音沉了下来，"你不对劲。刚才在外面变戏法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心神不宁了？"
"我没有心神不宁。"小燕子扭过头，就是死活不肯承认。
永琪叹了口气，突然站起身，双手撑在小燕子身体两侧的床沿上，将她困在自己和床之间。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看着我，"他命令道，"告诉我实话，别骗我。"他低头逼近，近到小燕子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一贯的松木香气
小燕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心跳加速，她能感觉到永琪胸膛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三天了，自从那次愚蠢的争吵后，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亲近过了。她看着永琪近在咫尺的唇，想起他曾经如何热烈地亲吻过自己，喉咙突然发干。
"我..."小燕子张了张嘴，她望进那双眼睛。那里面的关切和爱意几乎要将她淹没，让她筑起的心墙瞬间土崩瓦解。却不知从何说起。如何告诉他自己那种没来由的心悸？如何描述那个陌生男人令人作呕的目光？更重要的是，如何解释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
永琪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正要退开，小燕子却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
永琪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和躁动的…………。
"好，"他的声音仍然有些沙哑
永琪撑起身子，…………………………………………"你还没告诉我刚才到底怎么了。"
小燕子坐…………………………："真的没什么，可能就是太累了。这几天准备开业太忙了..."她伸手抚平永琪皱起的眉头，"对不起，这几天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那么小的事就跟你闹脾气。"
永琪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不是你的错，都赖我。"他其实知道小燕子是在转移话题，但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强迫。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担忧丝毫未减，"答应我，有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小燕子点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保证！走吧，再不去帮忙，柳青尔康该发火了。"
两人整理好衣着回到前厅，果然一片忙乱。尔康正满头大汗地记着订单，柳青来回穿梭于厨房和厅堂之间，紫薇和金锁也在帮忙招呼客人。
永琪看着小燕子快步走向一桌客人，熟练地记下他们点的菜品。她看起来又恢复了平常的活力，仿佛方才的失常从未发生过。但永琪没有错过她偶尔飘向门口的警惕目光，也没有忽略她时不时轻抚右眼的小动作。
与此同时，黄世仁骑着高头大马回到府上，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肥硕的身躯随着马背起伏，脸上横肉抖动，一双三角眼眯成细缝，嘴角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容。方才在街角面店门口见到的那抹倩影，此刻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老爷回府——"门房拖着长音喊道，两扇朱漆大门应声而开。黄世仁翻身下马，将马鞭随手扔给迎上来的小厮，那鞭子不偏不倚抽在小厮脸上，顿时留下一道红痕。小厮却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只是低眉顺眼地接过鞭子。
"废物东西，连个马都牵不好！"黄世仁啐了一口，抬脚就往府里走。他身着锦缎长袍，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却掩不住浑身散发出的铜臭与腐朽气息。
穿过三重院落，黄世仁径直来到正厅。厅内陈设极尽奢华，紫檀木家具上铺着蜀锦垫子，博古架上摆满珍玩，墙上挂着名家字画——自然都是巧取豪夺而来。他大剌剌地往太师椅上一坐，立刻有丫鬟奉上热茶。
黄世仁大摇大摆地走进正厅，一屁股坐在铺着虎皮的大师椅上，立刻有丫鬟战战兢兢地奉上香茶。他啜了一口，随即皱眉，将茶盏重重摔在地上。
"这么烫，想烫死老爷我吗？"他怒吼道。
丫鬟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老爷恕罪，奴婢这就去换..."
"滚！"黄世仁一脚将她踹开，丫鬟捂着肚子踉跄退下。
这时，先前派去调查的随从回来了，恭敬地站在厅外："老爷，小的查清楚了。"
黄世仁眼睛一亮："进来回话！"
老爷，您要查的事，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丁弓着腰进来，正是黄府总管黄二。他凑到黄世仁耳边，压低声音道："那小娘子名叫小燕子，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听说是贺老六的远房亲戚。他们一伙人有10个人左右，是一个多月前才到咱们镇上的，具体住处还在查..."
黄世仁眼睛一亮，肥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茶水映出他扭曲变形的倒影。"继续说。"他声音沙哑，喉结上下滚动。
"是。这小娘子是新婚，就半个月前刚举办的婚礼，丈夫是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好像就是今日在面店门口跟老爷争执的那个..."黄二谄媚地笑着，露出一口黄牙，"名叫艾琪。"
黄世仁摸着下巴，露出猥琐的笑容："贺老六的亲戚？那老东西去年我给他要的保护费还没给我呢，这下正好用他远房侄女抵债！这倒是天意啊..."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那小白脸丈夫艾琪，就是今天跟我作对那个？"
"正是。"随从点头，"听面馆的伙计说，那小子，是个读书人，家里干点小本买卖，手无缚鸡之力，整天就知道围着媳妇转。"
黄世仁哈哈大笑，脸上的肥肉乱颤："读书人？哈哈哈，那就更好办了！今晚就行动，把那丫头给我'请'回来！"语气中满是淫邪。
黄世仁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水，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那丫头长得可真水灵，那…………………………………………………."他舔了舔厚嘴唇，仿佛在回味什么美味，"特别是那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瞪起人来别提多带劲儿了。"
正说话间，师爷贾仁义摇着折扇走了进来。此人瘦得像根竹竿，一双老鼠眼滴溜溜乱转，是黄世仁的狗头军师。"老爷，听说您今日在街上遇见个绝色？"他阴笑着问道。
黄世仁哼了一声："怎么，你也听说了？"
"下人刚传的。"贾仁义凑上前来，"老爷，那艾琪虽是个书生，但听说有些来头..."
"放屁！"黄世仁猛地一拍桌子，茶水溅了一地，"一个穷酸书生能有什么来头？老子在这镇上横着走十几年了，还没怕过谁！"他喘着粗气，脸上的横肉抖动着，"今晚就给我把那丫头'请'来！老子倒要看看，那个小白脸能怎么样！"
贾仁义眼珠一转，谄笑道："老爷息怒。依小的看，不如这样..."他凑到黄世仁耳边嘀咕了一阵。
黄世仁听完，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好！就这么办！王彪呢？叫他带几个得力的，今晚行动！记住，要做得干净，别留下把柄。"
天色渐暗，黄府后院的练武场上，十几个彪形大汉正在操练。为首的名叫王彪，是黄府护院头子，满脸横肉，一道刀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显得格外狰狞。
"都听好了！"王彪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喊道，"今晚老爷有令，去'请'个小娘子回来。手脚都利索点，别惊动旁人。要是碰上那个小白脸..."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众打手哄笑起来。
"老大放心！"一个独眼龙拍着胸脯道，"咱们兄弟办事，什么时候失过手？那小娘们再烈，还能逃出咱们手掌心？"
"小燕子..."正厅内黄世仁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口水几乎要从嘴角流出来，"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那个小白脸，怕是连怎么…………………………不懂吧？哈哈哈..."
黄世仁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如同夜枭的啼叫，令人毛骨悚然。他已经开始盘算，等把小燕子弄到手后，是先………………，还是直接卖到……………去换一笔银子。反正这种外地来的小娘子，失踪了也没人会深究。
"一个穷酸书生，就他那风吹就倒的样儿，也配娶这么水灵的媳妇？"黄世仁自言自语，满脸鄙夷，"今晚就让他知道，在这地界上，谁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