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缠人精与软刀子

【时】课间，教学楼花坛边

【地】风卷着落叶扫过石阶，左奇函蹲在月季花丛旁，手里举着只空间异能凝成的透明小盒子——里面装着只翅膀带闪的幻蝶，是他蹲了半节课才抓到的。蓝发锅盖头被风吹得乱晃，仰着头往花坛上喊：“博文！你看这个！会发光的蝴蝶！”

【人】

- 左奇函：献宝似的把盒子举高，紫红色瞳孔亮得像装了星星。自从上次张桂源教他“赖着哄人”，他就天天往杨博文身边凑，送过冰镇山莓、编过草环，这会儿连幻蝶都盯上了，“我问张函瑞了，他说你以前喜欢抓蝴蝶玩……”

- 杨博文：坐在花坛沿上，黑衫下摆垂在石阶上，幻系异能化成的小蝙蝠虚影在肩头打盹。被左奇函缠了快一周，从最初的“滚远点”变成了现在的无奈叹气，瞥了眼盒子里的蝴蝶，皱眉道：“幼稚。抓来干嘛？关着它好玩？”

（话虽这么说，眼神却没移开——那蝴蝶翅膀上的磷光在阳光下泛着蓝，确实好看。）

左奇函愣了愣，赶紧把盒子打开条缝：“我不关它！就是想让你看看，看完就放了。”他往杨博文身边挪了挪，几乎要贴到花坛边，“博文，你今天还没骂我呢。”

“……”杨博文被他气笑，抬手推了推他的脑袋，“骂你什么？骂你天天像块狗皮膏药？”

这话说得不算狠，连旁边路过的陈浚铭都忍不住笑了。他抱着本异能理论书，刚从办公室出来——汪浚熙今早给他补完课，特意叮嘱他“别总闷着，多跟同学走走”。看见左奇函缠杨博文的样子，他往花坛边靠了靠，小声对杨博文说：“左奇函昨天还去问汪老师，说‘幻系异能者喜欢什么礼物’，汪老师让他自己琢磨。”

杨博文耳尖悄悄红了，却梗着脖子：“关我什么事。”

左奇函眼睛一亮，凑到陈浚铭身边：“浚铭，你跟汪老师熟！你说博文他……”

“别问我。”陈浚铭笑着摆手，指了指教学楼方向，“我要去找张函瑞拿笔记，你们聊。”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杨博文小时候抓蝴蝶，总把最亮的那只放自己窗台上，放好几天才舍得放走。”

杨博文：“……” 他瞪了眼陈浚铭的背影，又瞪左奇函：“你别听他瞎说！”

左奇函却没管，把蝴蝶盒子往杨博文手里塞：“那这个给你放窗台！我不用你还，等它自己飞走就行！”

杨博文捏着盒子，指尖碰到冰凉的空间异能，心里有点别扭——这笨蛋明明知道自己嘴硬，还总用这种傻办法哄人。他站起身要走，左奇函赶紧跟上：“博文，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我教你用空间异能抓蚂蚱？张峻豪说他上次抓了只特别大的……”

“闭嘴。”杨博文头也不回，“再吵我就把你蝴蝶扔花坛里。”

“哦。”左奇函立刻闭了嘴，却还是亦步亦趋跟着，像只被骂了也不肯走的小狗。

不远处的走廊里，张函瑞拉着陈浚铭的胳膊笑：“你看他俩，博文骂人的声音都比以前软了。”

陈浚铭点头，想起早上汪浚熙帮他整理笔记时，指尖轻轻碰他手腕的样子，嘴角也软了：“喜欢一个人，连骂人都舍不得狠。左奇函笨是笨，倒挺会磨人。”

风又吹过花坛，杨博文捏着蝴蝶盒子，脚步慢了些——左奇函没再说话，只安安静静跟在后面，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只小蝙蝠虚影在杨博文肩头晃了晃，像是在偷偷笑。

其实骂不狠的话里，早藏着“不讨厌”的软意。左奇函懂不懂不知道，反正他就跟着，总有一天能让这只别扭的小蝙蝠，愿意对自己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