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TFD宿舍巷口的阴影
【原创作者:豆包】
【时】周五傍晚,饭点前后
【地】训练基地楼下便利店、宿舍区走廊、巷口小巷、张极父母家
【人】
- 张极:揣着零钱去便利店,手指攥着购物袋往宿舍走,后来缩在小巷角落,最后坐在家里餐桌前
- 私生(ss):躲在宿舍区拐角,压低声音议论、辱骂
- 张极妈妈: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端出菜时察觉儿子不对劲
- 张极爸爸:坐在客厅看报纸,时不时抬头看厨房方向
(傍晚的训练基地少了白日的喧闹,只有零星几个练习生抱着水杯往宿舍走。张极揣着口袋里的二十块钱,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楼——下午训练时听穆祉丞说楼下便利店新到了草莓味的酸奶,他想偷偷买一盒,回去说不定能碰到张泽禹,分给他半盒。)
他走得很慢,帽檐依旧压得低,路过训练楼门口时,下意识往保安亭多看了两眼。这几天有队友陪着上下班,私生倒是没再跟着,他心里松了点,脚步也轻快些。便利店就在街角,暖黄的灯光亮着,他推开门,直奔冰柜区,果然看见穆祉丞说的草莓酸奶,拿了一盒揣进兜里,又顺手拿了袋全麦面包——张泽禹总说训练饿,说不定能用上。
付完钱往回走时,天已经擦黑了。宿舍区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落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刚走到宿舍楼下那排矮树丛旁,就听见树后传来细碎的说话声,不是练习生的声音,尖细又刻薄,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就是他,刚从便利店出来,手里还拿东西,肯定是又用家里钱买零食了。”
“你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难怪不敢跟人说话,心里有鬼呗。”
“前几天物料里装得跟队友多亲似的,转头就一个人跑出来,虚伪得很。”
“听说他连辣的都吃不了,娇生惯养的,哪能当练习生……”
那些话一句接一句飘出来,张极攥着购物袋的手猛地收紧,酸奶盒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他没敢回头,甚至没敢加快脚步,就那么僵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宿舍单元门挪。可越走,那些声音越清晰,连带着前几天被堵在楼下的画面也涌上来,他喉结滚了滚,突然没勇气推开那扇单元门——他怕进了宿舍,又要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怕那些话在脑子里转个不停。
走到单元门旁,他没按密码,反而转身往旁边的小巷拐了进去。小巷很窄,堆着几个旧纸箱,路灯照不进来,只有尽头有片微弱的光。他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把脸埋进膝盖,肩膀轻轻抖着。购物袋放在脚边,草莓酸奶的凉意透过塑料袋渗出来,像他现在的心情,又凉又闷。
他其实不是怕那些话,是怕自己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内向、不合群、娇生惯养。他喜欢跟张泽禹黏在一起,是因为张泽禹笑起来暖,说话轻声细语,不会让他觉得紧张;他不敢吃辣,是小时候吃辣呛到过嗓子,医生说要少吃,不是故意娇气;他今天一个人出来买东西,是想给张泽禹一个小惊喜,不是刻意躲开谁。
可这些话,他没法跟私生说,也没法跟队友解释——他太内向了,连开口辩解都觉得费劲。
不知在巷子里蹲了多久,直到手机震动起来,是张泽禹发来的消息:“小极,你去哪了?我回宿舍没看见你,穆祉丞说你去便利店了?”
张极盯着消息看了好久,指尖在屏幕上打了又删,最后只回了句:“我有点事,先回家一趟,明天再回训练基地。”
发完消息,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没回宿舍拿行李,就那么揣着那盒没开封的酸奶,往家的方向走。他家离训练基地不算远,坐两站公交就到,可他没坐公交,就那么慢慢走,晚风灌进衣领,凉得他打了个哆嗦。
推开家门时,客厅的灯亮着,张极爸爸正放下报纸看过来:“怎么这个点回来了?没跟公司说吗?”
张极摇摇头,没说话,换了鞋往厨房走。张极妈妈系着围裙从灶台前转过身,手里还拿着锅铲:“正好,刚要炒菜,想吃什么?给你做你爱吃的番茄炖牛腩?”
往常听到番茄炖牛腩,张极肯定会眼睛亮,可今天他却盯着灶台旁的辣椒罐,小声说:“妈,我想吃辣的,就……就做个麻辣香锅吧,多放辣椒。”
张极妈妈愣了愣,放下锅铲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吧?你不是吃不了辣吗?上次吃了口麻辣烫都呛得咳嗽半天。”
“我想试试,”张极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说不定……说不定吃点辣,心里能舒服点。”
张极妈妈看他眼底红红的,没再多问,叹了口气转身:“行,那我少放辣,放你能吃的量,再给你煮碗清汤面,辣着了就吃面。”
很快,麻辣香锅端上了桌,红亮亮的辣椒浮在上面,闻着就呛人。张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藕片,没吹凉就往嘴里塞。辣意瞬间在舌尖炸开,烧得他喉咙发疼,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不是因为辣,是因为终于有个理由能哭了。
他没停,又夹了口青菜,辣得嘴唇发红,却还是往下咽。张极爸爸在旁边皱着眉,张极妈妈递过一杯温水,小声说:“不能吃就别吃了,妈给你做别的。”
张极摇摇头,把水杯推回去,哽咽着说:“没事,挺好吃的……妈,你们别担心,我就是……就是有点想家了。”
他一口一口吃着,辣得满头大汗,眼泪混着汗珠往下掉,心里那股堵了好久的委屈,好像真跟着辣味散了点。吃到最后,他实在吃不下了,放下筷子,趴在桌上,声音轻得像叹气:“妈,明天早上……你叫我起床,我还得去训练,张泽禹哥说……说要教我和声呢。”
张极妈妈拍着他的后背,没说话,只是把那碗没动的清汤面往他面前推了推。窗外的夜很静,只有厨房里水龙头滴水的声音,和张极压抑的、带着辣味的呼吸声——他知道明天还得面对那些声音,还得学着跟人说话,可至少现在,家里有辣辣的香锅,有温温的清汤面,有不用假装开心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