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这巴乃的午后看着暖和，底下藏着的风可凉得很。

那些躲在暗处的眼睛，怕是已经把那扇窗户当成了靶心，只等着日头偏西，就该露出獠牙了。

这场平静，原是暴风雨前的喘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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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懒懒散散，像融化的金子般淌在青石板路上，踩上去能感觉到石板被晒得微微发烫。

珞泞带着张起灵走在巴乃镇的街巷里，他的脚步依旧有些踉跄，却比来时稳了许多。

只是始终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眼底的情绪，像只刚被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幼兽，警惕中藏着不易察觉的羞怯。

珞泞（帝君）：“这里以前……你来过吗？”

珞泞的声音很轻，混着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显得格外温和。

话音刚落，她能感觉到身边少年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些，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骨节微微泛白。

张起灵缓缓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景象——卖糖画的老人正用小铜勺在青石板上勾勒龙凤，糖浆遇冷凝固的脆响“咔嗒”一声，格外清晰；

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一串糖葫芦跑过，山楂的酸甜味混着她的笑声扑面而来，带着点孩子气的鲜活；

修鞋匠的钉锤敲在皮革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这些鲜活的、带着烟火气的画面涌入脑海，却没能激起任何熟悉的涟漪。

他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像耳语，

张起灵（小官）：“不知道。”

尾音里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仿佛辜负了这满街的热闹。

珞泞“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她知道记忆这东西急不来，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得等合适的温度和雨水，才能破土而出。

她只是放慢脚步，陪着他慢慢走，偶尔停下来看看路边的小摊，指尖划过竹编的簸箕，感受着篾条粗糙的纹理。

在一个卖木雕的摊子前，珞泞拿起一尊小小的麒麟雕像。

那雕像刻得不算精致，边角还有些毛糙，线条却很灵动，麟爪踩着祥云，像是下一秒就会腾云而起。

她转头看向张起灵，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那雕像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快得像阳光下的水纹，稍纵即逝。

珞泞（帝君）：“喜欢吗？”

她问。

张起灵猛地回过神，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摇了摇头。

可珞泞分明看到，他的指尖在身侧轻轻动了动，像是在模仿雕像的轮廓，描摹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线条。

摊主是个络腮胡的汉子，见他们感兴趣，热情地招呼，

配角（男）：“姑娘好眼光！这可是咱巴乃的手艺，老木匠传下来的，镇宅辟邪的！看这位小哥面善，便宜点卖给你们！”

珞泞没讨价还价，付了钱把麒麟雕像递给张起灵。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攥在手心。

木雕的纹理有些粗糙，却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让他空落落的手心多了点实在的触感，像抓住了点什么。

张起灵（小官）：“谢谢。”

他低声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她说这两个字，声音里带着点微不可查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