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混沌虚空之中,时间如凝固的琥珀。
珞泞悬浮在这片无垠的灰色里,长发如同破碎的夜色般散开,发梢偶尔掠过她苍白的脸颊。
她身上那件看不出年代的黑袍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无形的火焰舔舐过。
闭目的脸庞平静得如同大理石雕像,只有胸口几不可察的起伏证明这具完美的躯壳里尚有生命存在。
她已经沉睡了多久?
记忆如同被蛛网覆盖的古老壁画,模糊不清。
自从最后一位同僚化作星尘消散后,她便将自己放逐到这片虚无之中。
直到那个声音如针尖般刺入她的梦境。
神秘人:"求求您……帮帮他……"
那声音像初春第一滴融化的雪水,又像远古岩层最深处传来的回声。
珞泞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双眼。
刹那间,整片虚空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她眼中流转的星河让死寂的空间都有了微妙的悸动。
她抬起手,指尖在虚无中划过一道发光的轨迹。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周围的空间产生水纹般的波动。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那道声音的来源时,无数画面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她的意识。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一个黑衣黑发的年轻男子被禁锢在手术台上,针管刺入他苍白的皮肤时,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格斗场里浑浊的汗臭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他徒手撕开扑来的怪物喉咙,黑眸中倒映着观众席上扭曲的笑脸;
深夜的牢房里,指甲在水泥墙上反复刻划的沙沙声,月光透过铁栅栏在他背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那些伤痕组成的踏火麒麟纹身在冷光中仿佛要腾空而起……
珞泞帝君:"他是谁?"
珞泞的声音在虚空中荡起涟漪,黑袍无风自动。
神秘人:"张起灵,最后的张起灵,我的气运之子。"
那声音带着某种韵律,像是远古的咒语,
神秘人:"他本应引领这个世界度过即将到来的灾厄,但现在……他的灵魂正在碎裂。"
更多画面涌现:青铜门上斑驳的铜锈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绿色;
无数张贪婪的面孔在阴影中窃窃私语;
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与伤害;
永无止境的孤独跋涉。
珞泞看到这个男子在风雪中独行,背影单薄得像是随时会被狂风撕碎的纸片。
珞泞帝君:"为何是我?"
珞泞问道,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情绪的波动。
她看到男子被锁链束缚跪在雪地里,鲜血从他嘴角滑落,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神秘人:"您是浩瀚宇宙中仅存的神明了,珞泞帝君。"
那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仿佛就在耳畔低语,
神秘人:"除了您,再没有谁能介入这个世界而不被'它'察觉。"
珞泞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本该永远沉睡,直到宇宙尽头。
众神陨落前的最后一则神谕明确禁止干涉任何世界的运行。
但此刻,她注视着那个在暴雨中踉跄前行的身影,某种久违的情绪在胸腔中苏醒——那是一种她以为早已随着同僚们一起消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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