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仔的觉悟（修）

黑瞎子（黑爷）：“感觉怎么样？咱们这位…呃…仙女儿的‘安神服务’，效果一流吧？回头记得把账结一下，看在老相识的份上，给你打个九九折。”

张起灵的目光从珞泞身上移开，落到黑瞎子脸上。

那目光里带着纯粹的陌生和审视，显然，他依旧不记得这个人是谁。

但他似乎并没有从黑瞎子身上感受到直接的恶意，只是沉默地看着，然后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或许是基于某种残存的、对熟悉气息的本能认可。

黑瞎子被他这反应噎了一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无奈。

得，又他妈是重新开局。

珞泞站起身，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自然韵律，仿佛周围杂乱破败的环境不过是虚无的背景板。

珞泞（帝君）：“他需要进食。”

她看向黑瞎子，语气理所当然，仿佛黑瞎子是天经地义的负责后勤的那个人。

黑瞎子嘴角一抽，

黑瞎子（黑爷）：“……仙女儿，这荒山野岭的，您当是五星级酒店呢，随时有点餐服务？”

他嘴上抱怨着，手却已经开始在身上摸索，

黑瞎子（黑爷）：“压缩饼干还有几块，水壶里还有点凉白开，将就一下吧哑巴。”

他掏出用油纸包着的压缩饼干，递向张起灵。

张起灵接过，并没有立刻吃，而是先看了看珞泞，又看了看黑瞎子，似乎在观察什么。

珞泞微微蹙了下眉，看着那块坚硬粗糙、看起来就毫无营养可言的压缩饼干，似乎不太满意。

珞泞（帝君）：“仅此而已？”

黑瞎子（黑爷）：“不然呢？”

黑瞎子摊手，

黑瞎子（黑爷）：“我的爷，我的仙女，咱们现在是在逃难，不是在野炊。有的吃就不错了。您要是能凭空变出满汉全席，瞎子我立马磕头拜师！”

珞泞没有理会他的贫嘴。

她的目光投向门外，仿佛能穿透木板，看到远处山林间的景象。

她微微侧头，像是在倾听什么。

几秒后，她淡淡道，

珞泞（帝君）：“东南方向，七百步左右，溪涧下有鱼。西南方向，一里半，坡地有野山药和可食用的菌类。”

黑瞎子愣住了。

张起灵拿着饼干的手也顿住了，抬眼看向珞泞。

黑瞎子（黑爷）：“你…怎么知道？”

黑瞎子下意识地问出口，随即就想扇自己嘴巴。

这女人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妈的隔着一里地能知道哪里有山药菌子？

这比军犬的鼻子还灵！

珞泞并未回答，只是看着黑瞎子，那眼神分明在说：知道了，还不去？

黑瞎子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一种“拿了定金就得干活”的打工仔觉悟油然而生。

他认命般地抹了把脸，

珞泞（帝君）：“得，您是老板您说了算。哑巴，你看着点…呃…看着点家，我去去就回。”

他本来想说“看着点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总觉得这么说有点怪怪的。

他拉开门栓，清晨湿润清冷的空气瞬间涌入，带着草木的清香。

黑瞎子闪身出去，很快，门外传来他远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