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洞穿的秘密（修）

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平和的气息，以那张板床为中心，缓缓弥漫开来。

连黑瞎子自己那双时刻灼痛、躁动不安的眼睛，似乎都在这气息的笼罩下，得到了一丝短暂的、奢侈的舒缓。

他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墨镜后的瞳孔剧烈收缩。

这已经不是“邪门”能解释的了！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

不仅能被他的眼睛感知，甚至能间接影响到他？！

时间一点点流逝。

窗外透入的天光逐渐西斜，变为暖金色，最后沉入墨蓝。

屋内彻底暗了下来，只有窗外星子投下微弱的光。

张起灵沉睡着，一动不动。

这是他离开格尔木后，或许甚至是更久以来，第一次陷入如此深沉无梦的睡眠。

没有碎片化的记忆折磨，没有警惕的骤然惊醒，只有无边无际的、温暖的黑暗包裹着他，修复着千疮百孔的身体与精神。

不知过了多久，珞泞收回了手。

那层微光悄然隐没。

她转过身，看向依旧僵立在门边的黑瞎子。

即使在黑暗中，她的轮廓也仿佛自带微光，清晰可见。

珞泞（帝君）：“现在，”

她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满室寂静，

珞泞（帝君）：“我们可以谈谈…费用问题了。”

黑瞎子一个激灵，从巨大的震惊中猛地回神。

费用？

对，费用！

他之前好像是提过这个茬儿来着…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试图找回那种惯有的、谈钱眼开的市侩感，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黑瞎子（黑爷）：“…您，想怎么算？”

他发现自己的气势莫名其妙矮了一截。

珞泞走向那张摇摇欲坠的木桌，手指随意在桌面上划过，沾染的灰尘在她指尖自动消散。

她并未看黑瞎子，而是仿佛在陈述某种既定事实。

珞泞（帝君）：“你的眼睛。尸蟞丹的毒性，加上强行窥测不该窥测之物遭受的反噬。”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珞泞（帝君）：“每日子午二时，痛如针刺火灼，视物渐趋模糊，终将彻底沉入永暗。”

黑瞎子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所有的玩世不恭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警惕和一丝被彻底看穿后的骇然。

这是他最深、最痛的秘密，是他拼命赚钱、试图为自己预留后路的全部原因！

她怎么会知道？！

连哑巴张都不知道得这么具体！

黑瞎子（黑爷）：“你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明显的敌意和戒备。

珞泞（帝君）：“我可以让它不再恶化。”

珞泞终于抬眼看他，深紫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仿佛能发光，

珞泞（帝君）：“甚至，让你在彻底失明后，还能‘看’到你想看的东西。”

黑瞎子呼吸一窒。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诱惑。

巨大到无法想象的诱惑。

同时也是巨大到无法想象的危险。

他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

越是美妙的承诺，背后隐藏的代价往往越是可怕。

黑瞎子（黑爷）：“条件？”

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问。

珞泞（帝君）：“在他需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