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张函瑞：不是地上！

张函瑞：床...够大。

张桂源的动作顿住了。在闪电的亮光中，张函瑞看到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

张函瑞：只是睡觉！

张函瑞：别想太多。

张桂源：嗯。

张桂源点点头，声音有些哑。

他轻手轻脚地上床，躺在最边缘的位置，两人之间还能再躺一个人。张函瑞背对着他，全身绷得像块木板，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见。

雷声再次响起，这次张函瑞没有发抖。身后传来的温度和轻微的呼吸声奇迹般地驱散了恐惧。他慢慢放松下来，眼皮越来越沉...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张桂源轻轻给他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张函瑞假装翻身，顺势靠近了一些，两人的手臂轻轻相贴。

张桂源：别怕。

张桂源：我在这儿。

窗外，暴雨依然肆虐，雷声时远时近。但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两人呼吸渐渐同步，共同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第二天早晨，张函瑞醒来时，发现张桂源已经不在床上了。他摸了摸对方睡过的地方，已经凉了，说明离开有一段时间。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早安。我去晨跑了，回来带早餐。——桂源」

走出房间，他发现左奇函和杨博文已经在客厅了。左奇函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杨博文则一如既往地冷静，但嘴角带着一丝罕见的笑意。

张函瑞：早上好。

张函瑞：张桂源呢？

张函瑞明知故问。

左奇函：晨跑去了。

左奇函：听说昨晚某人邀请他同床共枕？

张函瑞：你别胡说？！

左奇函：我早上看到他从你房间出来～

左奇函坏笑。

左奇函：放心，我不会到处说的...除非你求我。

张函瑞：切～怎么了吗，我们俩名正言顺，睡一起怎么了？

张函瑞：不像某人，一直犹犹豫豫

杨博文：左奇函，你的小说写完了吗？

左奇函：什么小说？

杨博文：你昨晚熬夜写的。

杨博文：关于'室友观察日记'的。

张函瑞好奇地看向左奇函。

张函瑞：你写小说？

左奇函：才不是！

左奇函：我只是...记录生活素材！

杨博文冷笑一声，打开笔记本电脑，转向张函瑞。

杨博文：这个人学我。

张函瑞：？

张函瑞：你也写小说？

杨博文：之前写着玩儿的。

杨博文：被左奇函看见了然后他就...

杨博文：想听听他写了什么吗？

左奇函：杨博文！

左奇函扑过去要抢电脑。

左奇函：那是隐私！

张函瑞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

张函瑞：快读！

杨博文灵活地躲开左奇函，清了清嗓子。

杨博文：他有一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和让人火大的说话方式...

左奇函：停！

左奇函：那不是写你的！

杨博文：哦？

杨博文：那这个呢？'虽然他表面上吊儿郎当，但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可靠...'

张函瑞：等等...这描述...

左奇函：是张桂源！

左奇函：我写的是张桂源！

杨博文：呵，那为什么主角名字叫'杨小文'？

左奇函彻底语塞，张函瑞则爆发出一阵大笑。

张函瑞：天啊！左奇函你暗恋杨博文的事要藏不住喽！

左奇函：我没有！

左奇函：那只是...角色设定！

杨博文合上电脑。

杨博文：顺便一提，你文档里还有十几篇类似的，我都备份了。

左奇函：你...你怎么...

杨博文：你电脑没密码。

杨博文：下次想藏东西，记得加密。

左奇函张了张嘴，最终垂头丧气地坐回椅子上。

左奇函：好吧...我承认...有那么一点点...

左奇函：喜欢你...

杨博文的眼镜片反射着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张函瑞注意到他的耳尖红了。

杨博文：太OOC了。

杨博文：你把你自己写得像个温柔体贴的圣人，完全不符合实际。

左奇函：那...在你眼中，真实的我是什么样的？

杨博文思考了一下。

杨博文：烦人、自恋、话多...

左奇函：喂！

杨博文：...但偶尔也会做些让人意外的事。

杨博文：比如记得我喝咖啡不加糖，或者在我熬夜时默默准备宵夜。

杨博文：文笔很烂，但...心意收到了。

张函瑞识相地退出这个暧昧的场景，悄悄回了自己房间。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桂源的消息：

张桂源：「买了豆浆和油条，马上回来。想吃什么馅的包子？」

张函瑞：「肉的。多买两个，左奇函和杨博文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