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白裙-桃树下的骨灰(2)
苏母攥着简溶月的手,掌心的温度像晓晓小时候的小手
万能龙套:(苏晓晓的母亲)姑娘,谢谢你。晓晓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论文草稿,说‘妈,我对不起你,没让你住上新房’……现在她能安心了,对吧?
简溶月点头,喉咙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她抬头看天,晚霞像晓晓白裙子上的蕾丝边,轻轻裹着他们。
回到公寓,窗台的茉莉开了两朵。简溶月蹲下来,指尖碰了碰花瓣,露水沾在指腹,凉得像晓晓的眼泪。顾阳安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杯姜茶,蒸汽模糊了他的眉眼
顾阳安:她刚才托梦给我,说谢谢妳。
他的声音还是像前世那样,带着战场的风,却藏着化不开的温柔。
简溶月抬头,窗外的梧桐叶在风里摇晃,像苏晓晓的白裙子。她摸了摸颈间的玉珏,顾阳安的手轻轻覆在上面——没有温度,却像前世在战场上替她挡箭时那样,稳得让人安心。
简溶月:她要回家了。
简溶月轻声说。
晚上,简溶月坐在阳台写公众号。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她敲下一行行字:
“苏晓晓的论文里,夹着她采访的老童养媳的口述:‘那日子像泡在苦水里,可我还是想活着,想看看我娃长大。’她写:‘童养媳不是标签,是那些被时代淹没的女人的名字,是她们藏在灶灰里的糖,藏在破布里的信。’
她的背包里还有本没看完的《小王子》,夹着张便利贴:‘妈,等我毕业,带你去看玫瑰。’
现在,她的论文发表了,她的父母拿到了奖状,她的桃树要种下了。
有些执念,不是鬼魂的纠缠,是未说出口的‘我爱你’,是没来得及完成的‘我想你’。”
文章结尾,她附了张窗台茉莉的照片。评论区很快有了回复:
万能龙套:我昨天梦见个穿白裙子的女孩,站在桃树下笑,说‘谢谢姐姐帮我告诉妈妈’。
万能龙套:我奶奶也喜欢茉莉,去年去世前,攥着我的手说‘要好好活着’。
万能龙套:晓晓终于回家了,对吧?
简溶月看着评论,眼泪掉在键盘上。她抬头,看见月亮里浮着朵茉莉,像苏晓晓的笑。顾阳安站在她身后,替她披上藏青色外套——那是他前世替她披过的战袍,现在裹着她的身子,暖得像晓晓的怀抱。
顾阳安:该睡了。
顾阳安轻声说
顾阳安:明天还要去拍老城区的梧桐,晓晓说过的,那树影像她的论文页。
简溶月笑着点头。她摸了摸窗台的茉莉,花瓣上的露水干了,留下一道浅痕,像苏晓晓的签名。风里传来茉莉香,混着顾阳安身上的檀香味,像晓晓在说
万能龙套:(苏晓晓)姐姐,我回家了。
她关掉电脑,钻进被窝。顾阳安的手放在她肩上,温度像前世的铠甲,又像晓晓的小手。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像苏晓晓的笑声,像她在说
万能龙套:(苏晓晓)谢谢妳,让我完成了心愿。
简溶月闭上眼睛。她知道,有些爱,从不会因为死亡结束;有些执念,从不是束缚,是变成风,变成花,变成月光,永远陪在爱的人身边。
苏晓晓终于回家了。
在桃树下,在父母的怀里,在简溶月的记忆里,在每一个飘着茉莉香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