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旁听魔族大会的社死瞬间

晨光漫过玄铁屏风的刻痕时,南宫晓正盯着自己鞋尖上的灰渍发呆。屏风外的动静比她预想中更嘈杂——除了昨夜在剧本里写过的青面将领,此刻大殿两侧还站着不少形态各异的魔族大臣,男男女女竟有数十位。

左侧首位立着位穿暗红纱衣的女魔,面容昳丽却生着三对蝶翼般的骨刺,正用涂着蔻丹的指尖卷着垂落的黑发;右侧那个披银甲的男魔则生着鹿首人身,鹿角上还缠绕着暗紫色的魔纹,时不时用蹄子轻叩地面。南宫晓看得眼皮直跳,这阵容比她写设定时脑补的还要“突破想象”。

“……北境冻土出现异动,似有上古魔气复苏。”鹿首男魔瓮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冻土的寒意。

虞烬在王座上嗯了一声,指尖依旧轻叩扶手。南宫晓又想起自己写的那句“魔尊言简意赅,却字字千钧”,正暗自腹诽这描写太老套,就听那暗红纱衣的女魔轻笑出声:“鹿将军倒是紧张,不过是点残魂余孽,难不成还能翻了天?”

“花姬莫要轻敌。”青面将领沉声反驳,“上次……”

“够了。”虞烬的声音不高,却让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他抬眼扫过众魔,金瞳里没什么情绪,“三日之内,查清冻土异动。”

众魔齐声应是,刚要再说些什么,屏风后忽然传出“噗嗤”一声轻笑。

南宫晓捂嘴的动作慢了半拍——她实在没忍住。刚才花姬翻白眼的样子,配上自己写的“风情万种却暗藏杀机”,简直像戏台班子里的丑角,反差得让人想笑。

可这笑声在死寂的大殿里,比魔雷炸响还要刺耳。

所有目光“唰”地投向屏风,鹿首男魔的蹄子停在半空,花姬脸上的笑意僵成了冰霜,连青面将领都猛地攥紧了腰间的骨鞭。

“出来。”虞烬的视线落在屏风雕花的缝隙上,语气听不出喜怒。

南宫晓磨磨蹭蹭地挪出去时,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万箭齐发的靶场。花姬上下打量她片刻,忽然掩唇笑道:“哟,哪来的小人类?胆子倒大,敢在魔殿里偷着笑。”她的声音柔媚,尾音却带着毒刺,“莫不是活腻了?”

“花姬大人慎言。”鹿首男魔瓮声开口,鹿角上的魔纹亮了亮,“看她衣着,倒像是……”

“人类?”青面将领往前踏了一步,青灰色的皮肤下青筋暴起,“魔尊,属下这就把她拖下去,让她知道在魔殿放肆的下场!”

南宫晓缩着脖子往后退,脚后跟磕在屏风底座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就在这时,虞烬忽然从王座上站起身,玄色衣袍扫过台阶,走到她面前。

众魔的议论声戛然而止,连大气都不敢喘。谁都知道,魔尊最厌人类,当年为了肃清魔界残余的人族势力,他亲手屠了三座城。这小丫头片子怕是……

“她是本尊的人。”虞烬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一道惊雷炸在大殿里。

花姬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蝶翼般的骨刺微微颤动;鹿首男魔低下头,鹿角上的魔纹暗了下去;青面将领僵在原地,攥着骨鞭的手慢慢松开。

整个大殿静得能听到琉璃窗外风卷魔叶的声音。

南宫晓愣住了,抬头看向虞烬的侧脸。晨光落在他下颌线的弧度上,冷硬中竟透着点说不清的意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为了保她随口说的,还是……

“继续议事。”虞烬没再看她,转身走回王座,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在说“今日天气不错”。

众魔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再多问一句。花姬重新垂下眼帘,只是卷着发丝的手指用力了些;鹿首男魔清了清嗓子,继续汇报北境的事,声音却比刚才低了八度;青面将领退回原位,眼神时不时往南宫晓这边瞟,却再没敢流露出半分杀意。

南宫晓站在原地,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衣襟。她看着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魔族大臣们瞬间变得噤若寒蝉,忽然明白过来——在这魔界,虞烬的一句话,比任何规矩都管用。

只是……“他的人”?

这个称呼让她耳根发烫,又忍不住想起自己写的那些“魔尊独宠小娇妻”的废稿。她偷偷抬眼看向王座上的人,正好对上虞烬投来的目光,那双金瞳里似乎藏着笑意,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南宫晓赶紧低下头,心脏跳得像要撞破胸膛。完了,这下不仅社死,好像还被强行按上了更麻烦的身份。她看着脚尖的灰渍,忽然觉得,比起被魔族撕碎,虞烬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或许才是更大的“麻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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