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陶陈要急八事疏

谏议大夫刘陶成为言官后,常常想着如何尽职尽责,当时,天下纷扰,贼寇肆虐。于是再次上书陈述自己的意见:“我听说,当事情紧急时,不能平静地说话;当内心痛苦时,不能缓慢地发声。我私下看到天下先遭遇张角之乱,后遭受边章的侵扰,每次听到紧急的战报,内心如火烧一般焦急,全身感到惊恐。现在西羌的叛逆之徒,私自任命将领,很多人都是段颎时期的官员,熟悉战阵,了解地形,变化多端;我常常担心他们会轻易地攻出河东冯翊,抄袭西军的后方,东至函谷关,占据高地观望。现在他们果然已经攻击了河东,我担心他们会越闹越大,威胁到京城洛阳的安全。如果是这样,那么南方的道路就会被切断,车骑的军队就会孤立无援,关东的人心会崩溃,四方都会动荡不安,威信不再,呼唤无应,即使有田单、陈平的计策,也无计可施。何况三郡的人民,都已经逃亡,南出武关,北迁壶谷,像冰一样惊恐,像风一样分散,只怕落后,现在剩下的人还不到三四成,军吏士民,悲伤地相互守护,民众有百倍的逃跑和死亡之心,却没有一点向前战斗和生存的计划;西边的敌人越来越近,距离营地只有咫尺之遥,胡人的骑兵已经分布到了各个陵墓。将军张温,天性精勇,但是主管的人日夜催促,军队没有后备,如果一旦失利,那失败就无法挽回。我自己知道我的话多次被厌烦,但我还是不得不说,是因为国家安定,我就能分享到喜庆;国家危险,我也会先灭亡。我再次陈述当前紧急的八件事,请求您在片刻之间,深刻地考虑和采纳,那么国家就会非常幸运,我们这些臣子也会非常幸运!”大致说的是天下大乱,都是因为宦官。中常侍张让、赵忠等人,得知刘陶的书信后,无不咬牙切齿,于是一起向殇闵帝报告说:“之前因为张角的事情,诏书显示了威严和恩惠,我们都已经改过自新;现在四方已经平静,刘陶却嫉妒和破坏圣政,专门谈论盗贼;试想州郡并没有上报,刘陶怎么知道这些细节?明显是他与贼人有勾结,所以先来恐吓,想要把我们都置于死地,才好为所欲为。希望陛下不要被他欺骗!”殇闵帝于是下诏责备刘陶,将他逮捕并关押在黄门北寺狱。狱是由黄门掌管的,当然是宦官审问,横加拷打。刘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睁大眼睛问宦官:“朝廷之前封我为臣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德行恒定吗?但现在反而听信那些奸佞小人的诽谤。我遗憾自己不能与伊尹、吕尚这样的贤臣并列,却与商朝末年的微子、箕子、比干三位仁人同一命运。现在上面杀害忠良正直的臣子,下面百姓生活困苦,国家的失败也就在眼前。到那时,再后悔对冤屈的臣子,又怎么来得及呢?”说到这里,他竟然用手掐住自己的喉咙,气绝身亡。前司徒陈耽,也曾经反抗宦官,张让、赵忠,索性将他牵连在内,拘禁在狱中,也被拷打至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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