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接下来的几天，我变得异常“安分”。

乖乖喝药，静静养伤，不再试图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连电磁感知都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只在夜深人静时，才极其轻微地探查一下养心殿内部的情况。

梁九功来看过我几次，见我气色似乎好转了些，得益于四爷那枚神奇药丸，眼底的审视稍淡，言语间却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意。

“姑娘近日倒是静心了不少。” “万岁爷昨日还问起姑娘伤势，听闻姑娘渐好，甚是欣慰。” “这宫里啊，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想得太多，反而不是福气。姑娘说是吗？”

我垂着眼，温顺应答：“公公说的是，臣女如今只想安心养好身子，不负皇恩。”

【……最好是如此。】他的心音依旧充满怀疑。

我知道，康熙的耐心不多了。

他把我圈在这里，好吃好喝供着，不是让我当大小姐的。他在等一个结果，一个能让他对我的“价值”做出最终判断的结果。

我必须在他失去耐心之前，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一个既能暂时保住我的命，又不会让我彻底沦为棋子的“答案”。

机会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

这日午后，天空阴沉得厉害，闷雷声自远方滚滚而来，空气中的水汽黏腻厚重，压得人心头发慌。

是雷雨将至的征兆。

养心殿内的气氛似乎也受到了影响，侍卫们的呼吸略微急促，宫人们脚步匆匆。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那些游离的电磁信号，因为天气的变化而变得异常活跃、躁动不安，我体内的电流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窜动。

梁九功又来了，这次脸色有些凝重。

“姑娘，钦天监监正求见万岁爷，言说观测天象，恐有雷暴将至，或于宫内屋舍不利。”他看着我，语气平淡，眼神却锐利，“万岁爷口谕：着姜氏于暖阁内静心祈福，以安天时。”

我的心猛地一跳来了！

来了！

康熙果然不肯放过任何一次试探的机会！他甚至懒得再找更精巧的借口！

以安天时？他是想看看，我这“雷击木”到底还能不能“引雷”！

“臣女遵旨。”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梁九功退了出去，暖阁门被轻轻合上。

我独自坐在榻上，听着窗外越来越近的闷雷声，感受着体内越来越躁动的电流和空气中几乎要爆裂开的电磁能量。

手心里全是冷汗。

怎么办？

引？我根本控制不了那么强大的自然雷霆！上次祭坛是靠引雷锥和系统自爆才侥幸活下来！这次再来，必死无疑！

不引？那就是“无用”。一个无用的、还知道太多秘密的“祥瑞”，下场只会比死更难看！

必须在绝境中，找出一条生路！

我猛地闭上眼睛，全力运转起电磁感知！

不再是谨慎的探查，而是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将感知力向外扩张，覆盖整个养心殿，甚至试图触碰更远处的天空！

头痛欲裂！鼻血再次涌出！

但我不管不顾！

我“看”到养心殿屋顶的琉璃瓦在积聚静电，“看”到远处天空那庞大恐怖的雷暴云团内部毁灭性的能量在疯狂碰撞！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