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授受不亲

左奇函的脚步不疾不徐，像一阵随意的晚风晃到张奕然面前，眼神里带着点琢磨不透的深意。

左奇函：我落了东西在这里

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在最后一句轻轻挑起，

左奇函：不过，你信吗？

张奕然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喉咙，

张奕然：我信，那你赶紧拿完东西就走吧。

张奕然：（暗自哀嚎）真是倒霉透了，这世界怎么偏偏这时候把最不想见的人送来了。

左奇函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扬起一个弧度，他从怀中掏出那条藏在衣物里的绷带，语气里带着些许戏谑：

左奇函：这个东西嘛，我觉得刚好可以和你分享一下。

张奕然：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张奕然彻底泄了气，整个人像泄了闸的水一样软塌下来。

左奇函愣了一下，似乎对这种毫无反抗的态度感到意外，但旋即笑意更深了些

左奇函：怎么，现在连挣扎都不打算了？

张奕然：我……

张奕然喉结动了动，努力让自己听起来镇定一点，

张奕然：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左奇函，你别笑了成不成，笑得瘆人。

张奕然：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你是对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喜欢的朋友，所以……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淹没在澡堂氤氲的热气中。

尽管全身泡在温热的池水里，他依旧觉得冷意从骨髓里往外冒，寒彻心扉。

他一点点往水下沉去，直到水面漫过头顶，把视线隔绝在外，耳边只剩下模糊的水流声。

他不想去看左奇函那张溢满阴恻恻笑容的脸，那笑容刺得人心头发慌。

左奇函盯着水中模糊的身影，低声咒骂了一句：“

左奇函：靠，你是猪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跳进池子里，一把拽住正憋气装死的张奕然，用力将对方从水中拖了出来。

两人贴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沉稳而急促，张奕然想要挣扎，却被左奇函搂得更紧，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过来，让他无处可逃。

左奇函：你想干嘛，张……

左奇函的嗓音哑了哑，尾音还未落下，指尖便触到了某种柔软而细腻的触感，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低下头确认，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澡堂中的蒸汽像一层朦胧的纱幕笼罩着两人，远处水龙头滴答作响，一滴、两滴，仿佛敲打在左奇函的心上，他鬼使神差地手心包裹住，试探般捏了捏。

下一秒，张奕然猛地挣脱开来，脸颊涨得通红，眼眶也浸湿了几分。

他迅速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胸口，声音尖锐又带着几分怒意：

张奕然：左奇函！你干嘛耍流氓！以前我们是兄弟，但现在我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因为情绪激动，他原本压低的嗓音此刻完全破了功，变成一副娇脆的少女音，清亮得让人猝不及防，左奇函呆住了，嘴唇开合几次，却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

左奇函：你……你赶紧穿好衣服，我先出去了！

他慌乱地转身避开，脚步匆匆，背影狼狈得要命，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差点绊了一跤，惹得身后的张奕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啧，刚才那些紧张害怕的情绪倒是消散得干干净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