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吻定此生约】

夜露渐重，琴被小心地放回角落，我跟着沐轻忧回内室时，廊下的灯笼在地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他走在前面半步，银灰色的长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还萦绕着《仙剑问情》的旋律，和他那句“拼尽全力试试”。

　　刚踏进内室，他忽然停下脚步。我没留神，鼻尖轻轻撞在他的后背，带着薄茧的衣料蹭过脸颊，还没来得及退开，就被他转身揽住了腰。

　　“唔……”我惊得轻呼，翡翠绿的眼眸猛地睁大，撞进他近在咫尺的银灰色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戏谑或温和，只有一片沉沉的墨色，像酝酿了许久的浪潮，终于要决堤。

　　“柔儿。”他低声唤我的名字，气息拂在我的额间，带着淡淡的药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不是轻柔的试探，也不是克制的触碰，而是带着点急切的、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里的深吻。他的唇微凉，带着丹炉边残留的烟火气，辗转间却渐渐染上我的温度，变得滚烫。

　　樱粉色的长发被他按在脑后，不让我有丝毫闪躲的余地。他的手紧紧箍着我的腰，将我贴向他的胸膛，让我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和我一样快，一样乱。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肩，玄色衣料被攥得发皱。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从唇瓣蔓延到下颌，再到颈侧，微凉的指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让这个吻愈发缠绵。

　　“唔……”我被吻得喘不过气，眼角泛起湿意，翡翠绿的眼眸里蒙着层水汽，映出他近在咫尺的脸——银发垂落，遮住了他半眯的眼，长睫微微颤抖，像是也在承受着某种极致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我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的唇瓣泛红，银灰色的眼眸里还带着未褪的情潮，指尖轻轻摩挲着我被吻得发肿的唇。

　　“抱歉。”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点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是不是……太急了？”

　　我摇摇头，脸颊烫得能滴出水来，却舍不得移开目光。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我，带着他自己都弄不清的情愫，带着那份从初见就埋下的在意，滚烫而真挚。

　　“不……”我喘着气，声音细若蚊吟，却足够让他听清：“我喜欢。”

　　这句话像钥匙，瞬间解开了他所有的克制。他低笑一声，眼底的慌乱被温柔取代，再次俯身吻住我。这一次，他放柔了力道，像对待稀世珍宝般，细细描摹着我的唇形，指尖穿过我的长发，动作里满是珍视。

　　内室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夜风声。烛火摇曳，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墙上，缠绵得像一幅晕开了墨色的画。

　　我闭着眼，感受着他的吻，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忽然无比笃定——他不是游戏里那个注定陨落的NPC，他是沐轻忧，是会为我心动、会主动吻我、会说要一起拼尽全力的沐轻忧。

　　当他终于松开我时，我的唇瓣又红又肿，连呼吸都带着微麻的感觉。他将我搂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原来……是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我埋在他的衣襟里，声音闷闷的。

　　“想把你藏起来，想一直抱着你，想……再也不放开。”他说得坦诚，像个终于弄懂了难题的孩子，“以前总说不清，现在知道了。”

　　这大概就是爱吧。

　　不用刻意去想，不用费心去懂，当他吻我的时候，当他抱着我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有了名字。

　　我笑着蹭了蹭他的胸膛，翡翠绿的眼眸里映着他衣襟上的暗纹，轻声说：“那你可要抓紧了，别松手。”

　　“绝不松手。”他收紧手臂，吻落在我的发顶，轻柔而坚定：“这辈子，都不松手。”

　　夜还很长，丹炉里的余火还在跳跃，像我们此刻滚烫的心。我知道，从这个吻开始，我们的命运就真正缠绕在了一起。未来或许依旧有风雨，但只要他抱着我，只要他不松手，我就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