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一起放灯

……

程鲤素：“他们更喜欢的是我的大舅舅，也就是怀瑾的兄长，萧璟。”

温吟：“为什么呀？”

温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不喜欢肖珏。

程鲤素：“大舅舅他……和怀瑾很不一样。”

程鲤素：“他就像天上的明月，温润儒雅，待人和善，尤其对家人极好。”

程鲤素：“我娘常说，大舅舅笑起来，能让人忘了所有烦忧。”

程鲤素：“他精通诗词书画，也懂抚琴弈棋，府里上下，亲朋好友，没有不喜爱他的。”

程鲤素：“怀瑾那时还小，性子就倔，常年在军营，和大舅舅站在一起，一个像是书卷里走出来的世家公子，一个……像刚从战场上滚了一圈回来的小狼崽。”

程鲤素苦笑了一下。

程鲤素：“所以啊，大家都更亲近大舅舅一些。”

温吟静静地听着，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与肖珏截然不同的温润君子形象。

她下意识地望向河边，想看看肖珏是否也在此处寄托哀思，目光扫过不远处，却猛地一顿。

只见肖珏独自一人，静默地站在下游稍远的河岸边。

他并未点灯，也未折灯，只是负手而立，玄色的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遥望着河面上星星点点漂流的灯火，不知在想些什么。那身影在喧闹的背景中，显得格外孤寂。

温吟觉得不能让肖珏一个人那么站着，她拿起一张新的河灯纸，对禾晏和程鲤素道：

温吟：“你们先放，我过去一下。”

她拿着纸，快步走到肖珏身边。

温吟：“都督，一个人看多没意思，来一起折一盏灯吧？”

肖珏侧目瞥了她一眼，眼神淡漠，带着惯常的疏离。

肖珏：“幼稚。”

他吐出两个字，显然对这种寄托哀思的形式嗤之以鼻。

温吟也不恼，反而扬了扬手中的纸：

温吟：“都督该不会是……不会折吧？”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

肖珏：“……”

肖珏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激将法很拙劣”。

但他竟真的没再反驳，而是撩起衣袍下摆，就在河边一块略平整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肖珏：“给我一张。”

他伸出手，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温吟立刻递过一张纸，自己也挨着他旁边坐下，开始笨拙地折叠。禾晏方才教的步骤她记得七零八落，折得歪歪扭扭。肖珏的手指修长有力，动作却出人意料的灵巧，几下就折出了规整的轮廓。

温吟：“都督你折的很好看嘛！”

两人埋头折着灯，温吟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肖珏正在整理灯角的手背。

指尖相触的瞬间，肖珏的手如同被火燎到一般，迅速而果断地抽了回去，动作快得带起一丝微风。

温吟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他，只见他眉头微蹙，视线落在刚才碰触的地方，就好像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温吟眨了眨眼，非但没有半分羞赧，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她大大方方地收回手，继续跟手里不听话的纸较劲，嘴里还嘀咕了一句：

温吟：“碰一下而已，都督原来这么娇气的？”

肖珏闻言，眉头蹙得更紧，看向温吟的目光里充满了几分的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