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嘿!在呢警官大人!”迪齐略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布雷迪身后传来,布雷迪回头看去,刚好看到迪齐抽着烟从宽大的罗马柱后面饶出来,布雷迪看见他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儿复杂,他有没法把这个人和他爷爷联系在一起。算了吧,布雷迪在心里长长叹出一口气,等关系好点儿了再问问吧,“考虑的怎么样了布雷迪警官,留下来给我当副手呗?”迪齐已经行至布雷迪身边,和他并排站着,布雷迪悄悄斜眼瞥他,脑子里各种点子飞快的转着,最后也没转出个所以然来,“其实吧…我还没想好…”“行,那我带你去找琼斯。”布雷迪有点儿不可置信的看向迪齐,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迪齐熄了烟,冲着布雷迪笑,“干嘛啊?开了灵媒你肯定就得跟着我啊,不然你连活下去都难啊…”说着迪齐就往前走,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布雷迪汗毛倒立,“喂!什么鬼啊?混蛋!迪齐!你给我解释清楚啊!”
半个小时后,警局总部
布雷迪黑着脸下车,迪齐跟在他身后,迪齐还是那一副欠揍的样子,毫不介意的跟在布雷迪身后一起进了警局。“哎,布雷迪?你不是…”今天警局前台是乔值班,他看见布雷迪黑着脸进来的时候人都傻了,“队长呢?我找队长。”乔算是听出来了,布雷迪这是不高兴了,他小心翼翼的放下原本搭在桌子上的腿,指了指身后,“队长就在队长室,他一下午都没出来过,要是不在的话那应该是去档案室了,你…”乔还没说完,布雷迪就已经冲过去了,“在两个地方都找找…”乔小声的说完后半句,然后转向迪齐,有些呆愣的问到:“他这是怎么了?谁惹他了?”迪齐耸肩,“不知道啊,可能是叛逆期呢?”迪齐也往队长室那边走去。乔见人都走了,左右张望一下,又把脚翘回到桌子上去了。
“啊?但是上面写的很清楚啊,如果你开了灵识,呐,这里。”迪齐一进门就看见布雷迪整气势汹汹的瞪着琼斯,琼斯窝在椅子里指着之前那张解雇合同上的一条:……成为灵媒后,将不再被警局录用……布雷迪看着那一小段文字,黑着脸不说话。迪齐站在他身后,手插在风衣的兜里,悄悄地搓着打火机有花纹的那一面,“唔,你要是怕薪水不比现在的话,我可以给你开一样多,甚至更多。”迪齐看向琼斯,“他现在薪水多少?”琼斯低头翻本子,“呃,我看看啊,12银令。”迪齐拍了拍布雷迪的肩膀,“那我给你开15银令怎么样?”他把脸转到布雷迪面前去看他的表情,布雷迪把他拍开。琼斯摆了摆手,嫌弃的向迪齐开口:“你这混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冒犯的气息,出去出去,顺便把门带上。”迪齐翻了个白眼,学着琼斯的样子摆着手往外走,关门前还不忘冲着琼斯做鬼脸。
“布雷迪…”琼斯缓缓开口,“叔叔,我想知道,这件事情,您是事先就知道的对不对?”布雷迪脸黑的像是能滴出墨来,“哎…布雷迪啊,这件事情吧我确实事先知道,但是我觉得你也可以去尝试一下啊,”琼斯小心的解释,“我知道你一直对你父亲的行径感到耻辱,但是你既然有这方面的天赋,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琼斯站起身来,绕到布雷迪身侧,“迪齐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性格不太能讨人喜欢。”他拍了拍布雷迪的肩膀,指着桌子上的文件说,“半个月,半个月后如果你坚持不接受跟着迪齐工作,我会想办法再把你接回来,这样可以吧。”布雷迪深吸一口气,显然还是不太能接受,琼斯见状祭出杀招:“迪齐毕竟是你外祖父的养子,你可以在做他副手的期间问问他有关这方面的消息呢。”布雷迪猛地抬头看向琼斯,他死死的盯着琼斯那双灰色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活的不明不白,为什么…布雷迪泄愤似的咬着自己的舌尖,“好…我去宿舍收拾东西。”
布雷迪拎着两个箱子站在自己宿舍楼下,口腔里全是血腥味儿,他又想起那间屋子,又想起那双棕色的瞳孔,他皱了皱鼻子,仿佛那种腐烂的气息又环绕在他周围。“嘿,别站着了,走了。”迪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冲着布雷迪挥着手,布雷迪盯着他转身过去的背影,想起上午在现场外面,迪齐背着光向他伸手,布雷迪愤恨咬牙,他不得不承认,装这个混蛋灵魂的皮囊有些过于好看了。
“这,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你就先住在这吧。”迪齐推开自己房间斜对面客房的门,客房倒是不乱,但是也能看出来灰尘并不少。布雷迪有些嫌弃的把自己的箱子靠在门旁边,“这就是你多年没打扫的结果吗?”迪齐无所谓的四周看看,“还好吧,这是不经常住而已…”“算了,我把这打扫一遍。”“哦,那你自己随便翻吧,我去睡一觉。”迪齐自顾自的回到卧室。随便翻?布雷迪觉得莫名其妙,一般而言屋主人应该不会让住客随便翻吧?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还是十分诚实的到处翻翻。布雷迪把自己的屋子打扫了一遍,扭头发现迪齐还没睡醒,布雷迪摸摸自己的肚子,饿了,估计已经过了吃完饭的点儿了,迪齐怎么还在睡
?他不饿吗?布雷迪环视一圈,最终决定去叫醒迪齐。“喂?迪齐,你打算晚上去吃什么啊?”布雷迪可怜巴巴的敲了半天门,自言自语了半天迪齐都没出来,甚至房间里没有一点儿动静,别是死了吧,布雷迪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联想到下午通灵时那个满是蠕动舌头的房间,布雷迪直接就往房间里面冲,中心放在推门的那个把手上,“咚!”布雷迪的肩膀结结实实的磕在了门上,布雷迪抱着肩膀,心里痛骂:妈的,竟然把门锁了,睡个觉锁什么门啊。莫名其妙的委屈突然翻涌上来,布雷迪抱着膝盖蹲在迪齐房间的门口,“嗯?这是干嘛?入室抢劫不果,现在伤心了?”迪齐打开门,有些好笑的看着门口蹲着的小孩儿,布雷迪抬头竖了个中指,以示心中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