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妈的……

她不再擦拭，反而将手里那张已经揉皱的纸巾团成一团，随手丢在脚边的垃圾桶内。

然后，她微微侧身，目光越过王橹杰紧绷的肩膀，落在了旁边桌子上。

那杯她刚才喝了几口的冰美式，还剩下大半杯。

王橹杰正被母亲劈头盖脸的责骂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没注意到身后微小的动静。

江暖：“我去你妈的……”

一句带着狠劲的咒骂几乎是从江暖牙缝里挤出来。

下一秒，她猛地探身，一把抄起那杯冰咖啡，动作快得没有丝毫犹豫，手腕用力一甩。

哗！！

大半杯的液体，精准无比的泼在了王夫人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上。

王母：“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瞬间响彻整个咖啡厅。

冰咖啡冲花了她的眼线和假睫毛，粉底和腮红糊成一团，只剩下狼狈不堪的落汤鸡。

王母：“你！你这个下贱的小娼妇！你敢泼我？！”

王夫人被这猝不及防的反击彻底打懵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巨大的羞辱让她瞬间失去了理智。

她尖叫着，像头发疯的母狮，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把手里的包一丢，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去撕扯江暖的头发。

王橹杰瞳孔猛地一缩，他几乎是本能的向前一大步，完全挡在了江暖身前。

他身高腿长，肩膀宽阔，将身后江暖护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王夫人挥舞的指甲只堪堪抓到了他的外套。

王橹杰：“你闹够了没有！”

王橹杰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微怒。

他俯视着状若疯癫的母亲，眼神复杂。

有愤怒，有失望，甚至还有一丝……绝望的痛快。

王母：“王橹杰！我生你养你！给你吃给你穿给你最好的！到头来，你就这么回报我？！帮着外人一起对付你亲妈？！”

王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橹杰的手指都在剧烈颤抖，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

他微微垂眸，额前的碎发在他深邃的眼窝投下阴影，看不清具体神色。

片刻后，缓缓抬起眼，目光沉静得可怕，定定地锁住母亲的脸。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平淡，但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王橹杰：“搞清楚一点，现在你享受的一切奢华……是我给你的。”

这句话，精准的刺穿了她虚荣的内心。

王母：“你......！”

王夫人如遭雷击，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嘴唇哆嗦着，指着王橹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被戳破事实的难堪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当场背过气去。

她下意识地转头，想从那个“罪魁祸首”身上找回一点优越感，却只看到被王橹杰牢牢护在身后的江暖，正从少年的肩膀后面探出半张脸，毫不客气地冲她做了个充满挑衅和鄙夷的鬼脸。

那眼神，分明在说：活该

这一下，王夫人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眼前彻底黑了黑，踉跄着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没栽倒。

王母：“好……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