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臜东西
可就在这时,咖啡厅门口猛地炸开一个尖利刺耳的女声。
?:“王橹杰!”
一个浑身裹在昂贵行头里的女人闯了进来,手里拎着的名贵包。
她妆容精致,但此刻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却布满了寒霜和怒气,眼神锐利地钉在两人身上。
?:“我说你最近心思怎么像野草一样乱长,画室也不见人影!”
女人踩着细高跟,哒哒哒地快步逼近。
?:“天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连每天雷打不动的习作都荒废了!”
她的视线狠狠扎在江暖身上,嘴角勾起刻薄的弧度,。
?:“原来是被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歪心思给缠住了?!”
女人的动作快得惊人。
江暖刚闻声回头,甚至没看清对方的脸,就感觉眼前一黑。
那女人带着一股狠劲,抄起旁边桌上一位客人刚喝了几口的咖啡杯,手腕一扬。
哗啦。
褐色的液体,夹杂着未化的奶泡浇了江暖满头满身。
瞬间,冰凉的衬衫湿透黏在皮肤上,浓重的咖啡味混合着狼狈,直冲鼻腔。
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角,江暖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江暖:“……”
触感还在皮肤上残留,随即是刺骨的冰凉和黏腻。
王橹杰:“你干什么!”
王橹杰几乎是弹起来的,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锐响。
他眼底瞬间积起浓重的阴霾,一把抓过桌上的纸巾盒,抽出厚厚一叠,手忙脚乱地就往江暖脸上、脖子上按。
他将江暖拉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隔开她和那个女人,眼神冰冷地直视着自己的母亲。
王橹杰:“你在这发什么疯!”
王母:“发疯?!”
王夫人像是被点了的炸药桶,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能划破耳膜。
王母:“王橹杰!你给我听清楚!你能有今天这点虚名,靠的是谁?!”
王母:“是我!是我砸下去的钱!是我给你铺的路!是我请的名师!是我把你从小摁在画板前一笔一笔磨出来的!离了我王家的栽培,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越过王橹杰的肩膀,直直戳向狼狈不堪的江暖,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王橹杰脸上。
王母:“我警告你!立刻!马上!跟后面那个腌臜东西断干净!
王母:“什么阿猫阿狗不入流的货色,也配入你的眼?!”
王母:“我这些年呕心沥血,砸了金山银山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自甘堕落,被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勾了魂去?!你瞎了眼吗?!”
字字句句,毫不留情地剜向江暖,将她贬低到尘埃里。
江暖被王橹杰挡在身后,正用纸巾狠狠擦拭着脸上的咖啡渍。
黏腻的触感和刺鼻的气味挥之不去,再加上女人那番赤裸裸的侮辱,彻底点燃了她这几天因为张桂源积压的憋屈、愤怒、不甘。
真当她是面团捏的,谁都能来踩一脚?!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
眼神里那点残留的懵懂和委屈瞬间烧成了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