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22

《这个捉妖师的相公是蛇》

第二十二章

丹药的效力在第三日终于彻底显了出来。

那日清晨，祁月正用布巾蘸着山涧水，轻轻擦拭墨白后背的伤口。

符阵留下的灼痕依旧狰狞，却不再往外渗血，边缘甚至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像是有新肉在生长。

她的动作极轻，生怕弄醒他，却见墨白的睫毛忽然颤了颤，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呻吟。

“墨白？”祁月心头一跳，连忙停了手。

他缓缓睁开眼，眸光依旧蒙着层水汽，却不再是之前那般涣散。

视线在她脸上定了片刻，像是辨认了许久，才哑着嗓子吐出一个字，“月……”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祁月瞬间红了眼眶。

她反手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那只手终于有了些温度，不再像前几日那般冰得刺骨。

“我在。”

她凑近了些，声音放得极柔，“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墨白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只是望着她，眼神里带着点懵懂的依赖。

腹部的坠痛已经消了，后背的灼痛也减轻了许多，浑身虽仍酸软，却不再是那种濒死的虚浮。

他动了动手指，反握住祁月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水……”

祁月连忙起身，从一旁的石瓮里舀了勺温水，用小勺一点点喂进他嘴里。

温水滑过干涸的喉咙，墨白舒服地喟叹一声，眉眼都舒展了些。

接下来的几日，墨白大多时候都在昏睡，偶尔醒着，也只是安静地看着祁月。

看她坐在洞口削木簪（说是等孩子孵化了，要给他们做个能安神的木符），看她蹲在火堆旁烤鱼（动作生涩，却烤得极认真），看她对着那三枚蛇蛋发呆（手指会轻轻碰一碰蛋壳，像是在感受里面的动静）。

小青依旧乖巧，白日里化作原形，将三枚蛋圈在中间，用自己的体温焐着。

蛇蛋在她的照料下，蛋壳渐渐透出温润的光泽，偶尔能感觉到里面轻微的胎动，惹得小青兴奋地吐着蛇信，用脑袋去蹭墨白的手背报喜。

到了夜里，她会化回半大少女的模样，蜷缩在火堆旁打盹，听到祁月起身给墨白换药，会迷迷糊糊地问一句，“恩人好些了吗”。

山洞里的时光过得很慢，慢得像洞外流淌的溪水。

血腥味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草木的清香和烤鱼的烟火气。

祁月后背的伤也渐渐愈合，只是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疤痕，她不在意，墨白却在某次醒着时看到了，指尖轻轻抚过那疤痕，眼里满是疼惜。

“是我连累了你。”他低声说。

祁月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墨白，从现在起，不许说这种话。我们是一家人，谈不上连累。”

墨白望着她，眼眶慢慢红了。他活了千年，见惯了人心险恶，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出身捉妖世家的女子，这样坚定地纳入“家人”的范畴。

第十日清晨，祁月最后检查了一遍墨白的伤口，确认已经结痂，又往石瓮里添满了水，将烤好的鱼用树叶包好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要回祁家一趟。”她蹲在墨白床边，轻声说，“长老们不会善罢甘休，我若一直不回去，他们定会派人进山搜查。我得回去稳住他们，至少……要让他们暂时找不到这里。”

墨白的脸色微微变了，“回去……他们会不会再罚你？”

“我是祁家大小姐，只要我没做出更出格的事，他们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祁月笑了笑，指尖拂过他的脸颊，“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她站起身，走到洞口，指尖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淡金色的符光从她指尖溢出，在洞口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渐渐隐入空气里。

“这是祁家的隐匿结界，比你之前设的稳妥。寻常弟子察觉不到，就算有长老来，也能挡上一时半刻。”她解释道，“小青，帮我照看好你恩人。”

小青化回人形，用力点头：“嗯！姐姐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

祁月最后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墨白，他望着她，眼神里有担忧，有不舍，却没有阻拦。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山洞。

晨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步伐坚定。

这一次回祁家，她不再是那个恪守族规的祁家大小姐。她是墨白的妻子，是三个未出世孩子的母亲。

她要为他们，劈开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