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猫9

第九章

顾研居然喜欢你，这是你没有想到的，他送你回家的时候拿了一大捧玫瑰花，问你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你吓了一大跳，脑子里全是那只傲娇的小猫。

“对不起，顾总，我，我有男朋友——”

顾研顿了顿，失落地成全，“我一直没看到你的身边有男伴，加上来公司的时候递的简介婚姻情况是未婚，我还以为你是单身。”

你笑了笑，说话流畅起来，“我和他在一起快两年了，前不久他诊断出来身孕，我们等孩子出生了再结婚。”

顾研表示恭喜，然后最后一次把你送回了家。

你上楼的时候一直估摸着该去哪里找小可爱，没想到一推开门，他抱着隆起的肚子坐在玄关的位置，眼巴巴地看着门的方向，和打开门的你视线撞到一起。

“回家了？！”你说，他观察着你的表情并没有嫌弃和厌恶，小心地站起来，因为腿麻了还踉跄了一下。

你连忙扶住，他开口的瞬间，双眼通红，“你还要我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你的心都快软成一池湖水，连忙安慰，“当然要，你和孩子我都要！”

他扑进你怀里泣不成声。

……

你们和好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牵着你的手放在他隆起的腹部，那手感很奇妙，温温热热的，好像在胎动，有着轻微的颤动。

“他在动吗？”

你轻声问。

“嗯，他喜欢妈妈摸他。”

你的心更软了，坐起来轻轻趴在床上，把脸靠近他的肚子，轻轻落下一个吻，煞有介事地说，“乖宝宝，妈妈也喜欢你。”

他笑得眉眼弯弯，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揉了揉你的脑袋。

——

他很好哄。

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你哄，他自己就可以把自己哄好，他没有多问你关于为什么突然接受了宝宝的问题。

因为结果是他所想要的，所以其他也不想过于追究。

——

第二天你推门回家时，玄关的灯正暖融融地亮着。

换鞋时指尖碰到鞋柜上的青瓷瓶，里面插着的茉莉花还是新鲜的——是小可爱早上从阳台剪的。

他总记得你说喜欢这味道，以前每两天早上都会换一轮，连瓶底的水都要擦得干干净净，现在瓶壁上还沾着点没擦净的水渍，你倒没多想，只当是他今天起晚了。

“我回来啦。”你扬声喊，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他带着点喘的回应，“回来啦？”

你走过去时，正看见他蹲在茶几旁，手里攥着块半干的抹布。

茶几上的果盘摆得整整齐齐，苹果切成了小块码在白瓷盘里，是你喜欢的样子。

但他没立刻起身，膝盖抵着地毯，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调整呼吸。

“今天怎么没在沙发上待着？”你走过去想摸他的头发，他却猛地抬起头，额角的碎发沾着点薄汗，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想给你擦擦茶几，”他笑了笑，声音有点虚，“刚拖完地，有点热。”

你低头看，地板确实亮得能映出人影，连沙发底下的灰尘都清干净了。

以前他拖地总是轻快得很，边拖边哼歌，今天倒像是费了不少劲。

你弯腰拎起他脚边的拖把，木质拖杆上还留着他攥过的湿痕，“辛苦啦，你怀着孕不方便，下次等我回来弄就好。”

“不辛苦。”他连忙摆手，想站起来时却踉跄了一下，手撑在茶几边缘才稳住。

你伸手扶他，触到他手腕时吓了一跳——他手心烫得很，还潮乎乎的全是汗。“怎么这么热？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没有，”他赶紧抽回手，在衣角上蹭了蹭，“就是天气有点闷热，你坐，我去给你盛汤，早上炖的排骨藕汤。”

他转身往厨房走，步伐比平时慢了些，背影看着有点单薄。你没注意到他走到厨房门口时，突然顿了一下，手捂着嘴弯了弯腰，好半天才直起身，偷偷用手背擦了擦唇角。

厨房传来抽油烟机的声音，你坐在沙发上翻手机，听见里面有碗碟碰撞的轻响。

以前他做饭时总爱喊你进去看，说今天试了新的切菜手法，现在却安安静静的。

你正想进去看看，他端着汤出来了，托盘稳稳妥妥地托在手里，只是指尖泛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快喝，还热乎。”他把汤碗放在你面前，自己却没坐，转身想去收拾厨房。你拉住他的手腕，“坐下陪我喝。”

他犹豫了一下，挨着你坐下，身体却离得有点远。你舀了勺汤递到他嘴边，他下意识张嘴，喉结滚动时却突然蹙了眉，偏头咳了两声。“

怎么了？烫到了？”

“没有，”他摇摇头，指尖在膝盖上抠了抠，“就是突然有点反胃。”

他说得轻描淡写，你只当是他是正常的孕吐，可是你没反应过来这个月份怎么会孕吐，没瞧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正悄悄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坠着隐隐的沉痛感，从早上起来就没停过，他忍了一天，刚才弯腰擦茶几时，那股恶心劲突然涌上来，他攥着抹布忍了好一会儿，才没在你回来时露馅。

喝完汤你去洗澡，出来时看见他站在阳台，背对着你晾衣服。

你走过去想帮忙，他却立刻转过身，手里的衬衫已经挂好了。

“快晾完了，”他眼睛亮晶晶地看你，像只藏了心事的小猫，“你去吹头发，不然该着凉了。”

你被他推着回了卧室，吹风机嗡嗡响的时候，隐约听见客厅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