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40）——龙虎山的轻轻日常（小番外）
晨雾还没散尽，静云院的梨树下就传来了清脆的笑声。
火蛋蹲在枝桠上，尾巴卷着颗刚摘的鲜果子，正往下丢给冰墩儿。
小家伙前爪扒着树根，仰着圆滚滚的脑袋，每次接到果子都要原地转两圈，惹得清璃笑出了小梨涡。
我刚把玄霜裂岳棍变成手镯戴在手上，就听见院外传来荣山师兄的声音
荣山师兄：小师妹！快出来，今天后山的灵泉边结了冰菱，咱们去捡来煮茶呀！
推开门，就看见荣山扛着个竹筐站在台阶下，青色道袍上沾了点晨露，脸上满是兴冲冲的劲儿。
自从我们拜了老天师为师，他每天总找些由头来静云院，一会儿说发现了能入药的奇草，一会儿又拉着我们去看山顶的日出，生怕我们还像从前那样闷在院里。
慕容清璃：师兄，灵泉的冰菱不是要等霜降后才结吗？
清璃抱着火蛋走出来，赤霄魄的剑穗在晨光里晃了晃。
荣山挠了挠头，嘿嘿地笑道。
荣山师兄：今年天儿冷得早，昨儿我路过时看见泉边结了小半圈，晶莹剔透的，煮茶最甜了！
我们跟着荣山往后山走，路上遇到不少晨练的龙虎山弟子。
以前我们总是低头快步走过，如今见了人，清璃会先笑着点头，我也会抬手打个招呼。
有个负责打理药圃的师兄远远喊道
通用NPC：清璇师妹，上次你帮我辨的那株“凝露草”活了，等开花了给你们送两株！
慕容清璇：谢谢师兄！
我笑着应下，心里暖融融的。
从前总觉得龙虎山的人和事都隔着一层，如今才发现，这里的温暖从来都没藏着掖着，只是我们从前把自己裹得太紧，没敢去碰。
灵泉藏在后山的竹林里，泉边果然结着一层薄薄的冰菱。指尖碰上去凉丝丝的，却不刺骨，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
荣山蹲在泉边，小心翼翼地把冰菱放进竹筐，嘴里还念叨
荣山师兄：师父说冰菱煮茶能清心，你们练了一早上功，正好喝点解乏。
冰墩儿绕着泉边跑了两圈，突然朝着竹林深处叫了两声。
我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毛茸茸的灰兔正蹲在竹丛里，嘴里还叼着根竹笋。
火蛋立刻从姌姌怀里跳下来，蹑手蹑脚地往前凑，可刚走两步，兔子“嗖”地一下就蹿没影了，气得它甩了甩尾巴，转头扑进姌姌怀里撒娇。
慕容清璃：好了好了，下次咱们带胡萝卜来引它。
清璃摸着火蛋的耳朵，笑得温柔。荣山师兄在一旁打趣道
荣山师兄：火蛋这模样，哪像能烧尽邪祟的赤焰灵狐，倒像只黏人的小毛球。
火蛋像是听懂了，对着荣山龇了龇牙，逗得我们都笑了。
捡完冰菱回到静云院时，老天师已经坐在石桌旁等我们了。
他面前摆着个紫砂壶，见我们回来，笑着招手。
老天师：丫头们过来，尝尝师父新煮的茶。
我们围着石桌坐下，荣山赶紧把冰菱倒进瓷碗里。
荣山师兄：师父，今天捡了冰菱，等会儿煮茶时放几颗，肯定更甜！
老天师：就你主意多。
老天师点了点他的额头，话里却满是笑意。
茶水泡开时，满院都是清香。老天师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又拿起颗冰菱放进我碗里。
老天师：清璇，你练棍法时总太急，喝茶慢些，心也能静些。
我捧着温热的茶碗，轻轻点头。
自从开始学金光咒，老天师总在这些小事上提点我们，不像师尊那样讲大道理，却句句都说到了心坎里。
清璃喝了两口茶，突然想起什么，随即说道
慕容清璃：师父，昨天您教我的金光咒，我好像能在鞭梢聚出光纹了！
说着她就把腕上的赤金色手镯变成丹凤焚霄鞭，手腕轻轻一扬，鞭梢立刻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像落了层碎星。
老天师眼睛亮了亮，点头称赞
老天师：不错不错，比你师兄当年强多了。
荣山师兄在一旁不服气道
荣山师兄：师父，我那时候才学三天，哪能跟小师妹比！
我们都笑起来，阳光透过梨树枝叶，在石桌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我和清璃在院里练剑，老天师坐在一旁指点，荣山师兄就抱着竹筐，在梨树下剥栗子——一会儿递颗给我，一会儿又塞颗给清璃，像个忙不停的小松鼠。
冰墩儿趴在老天师脚边，火蛋则绕着我们的剑影跑，偶尔还会跳起来碰一下赤霄魄的剑穗。
有次我练玄霜鉴时，剑气不小心扫到了院角的杂草。荣山立刻跳起来
荣山师兄：小师妹，这草不能砍！
我们都愣了，他指着杂草丛里藏着的几朵小蓝花。
荣山师兄：这是星心花，晚上会发光，我上次看见还想摘来给你们玩呢！
清璃蹲下来，轻轻摸了摸花瓣。
慕容清璃：原来这么好看，我们以前都没注意过。
老天师笑着说道
老天师：山上的好东西多着呢，以后让你们师兄多带你们四处看看，别总闷在院里练功。
傍晚的时候，负责做饭的师父送来了晚饭，还多给了两碟我们爱吃的蜜饯。
上次我们去厨房帮着择菜，随口提了句喜欢吃甜的，没想到师父记在了心里。
我们把饭菜摆在石桌上，冰墩儿和火蛋也有自己的小碟子，里面装着灵泉泡过的谷物，还有肉干，两个小家伙吃得头都不抬。
吃完饭，荣山师兄要去前山值夜，临走前还不忘叮嘱
荣山师兄：明天早上我来叫你们，咱们去山顶看云海，最近天气好，能看见太阳从云里跳出来！
等荣山走了，院里又安静下来。我和清璃坐在梨树下，看着天上的星星慢慢亮起来。火蛋蜷在清璃腿上，冰墩儿靠在我身边，偶尔有晚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慕容清璃：阿姐，我现在觉得，龙虎山好像就是我们的家了。
清璃轻声说道。
我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心里满是柔软。
是啊，这里没有东海的风波，没有长房的算计，只有老天师的温和，荣山师兄的热情，还有院里的梨树、灵泉，和身边的姌姌、冰墩儿、火蛋。
或许，真正的安稳从来不是躲起来，而是在陌生的地方，慢慢找回笑的勇气，慢慢发现身边的温暖。
就像这龙虎山的日常，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却有着轻轻的、甜甜的暖意，一点点融进我们的日子里，让我们终于敢卸下防备，做回两个爱笑的七岁丫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