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18）——查分与录取

高三的时光总是很快，一眨眼，高考就来了。

倒计时牌上的数字撕到最后一张时，梧桐树叶正簌簌落满教学楼前的台阶。阿姐抱着一摞复习资料走过，校服袖口沾着点石榴红的墨迹——是那支林晚送的钢笔漏的，她却没舍得换，用透明胶带缠了又缠。

我飘在教室后门，看她最后一次擦黑板上的公式。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她胭脂红色的笔记本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那是她特意换的封面，说“看着亮堂，做题都有劲儿”。林晚从背后拍她肩膀，手里举着两张印着京华大学校徽的明信片：“赌五块钱，咱们俩肯定能在一个城市！”阿姐笑着把明信片塞进笔袋，和那支天青色旧钢笔靠在一起。

高考那几天，叶父破天荒没提任何要求，只是每天早上在她书包里塞一盒巧克力味的能量棒。“刘叔说现在年轻人都吃这个。”他别过脸，语气硬邦邦的，耳根却红了。阿姐捏着能量棒默默站在玄关，忽然抬头说：“爸，等我考完，想去妹妹的孤儿院看看。”叶父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让司机送你。”

查分那天，叶家客厅的空气像结了冰。叶父盯着电脑屏幕，指节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响。阿姐坐在沙发角落，左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黄铜吊坠盒，右手则是反复摩挲着那条月白项链——那枚藕荷色纽扣被体温焐得温热。我看见她衣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石榴红钢笔，笔身有道明显的裂痕，是上次摔在楼梯间磕的，她用同色指甲油小心翼翼补过，不细看几乎瞧不出来。

“712。”叶母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快看！全省理科第一！”阿姐猛地抬头，胸口剧烈起伏着，那里跳动着我的心脏，像要挣脱出来奔向什么地方。叶父攥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是京华大学光华金融学院的录取通知——那是全国最好的金融院系，亚洲排名前三，他曾在饭桌上说过无数次“那是顶尖人才该去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开心ヾ ^_^♪！阿姐成功了！我在空中飘来飘去，无声的为阿姐庆祝着，正想着以后可以跟着阿姐去京大了！但是想着想着，我忽然停了下来，金融，那是我的梦想啊！阿姐她，一直热爱的是美术啊，央美才是她真正向往的地方啊，她难道为了我…

想到这，我不禁十分难过，阿姐她为了我，真的做了太多的牺牲了…

这是，一直不见的鬼差又来了，他看了看我，十分疑惑地说道，“不是，你这怨气怎么不减，反而怎么还加重了，这怨气再重点就要变成厉鬼了，你这怎么搞的啊？”我无语的看向他，“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你走的时候都不告诉我这怨气到底怎么化解，我怎么知道，我还想知道这怨气为什么越来越重了！还再重点我就想变成厉鬼了，难道我想变成厉鬼吗！”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我直接吼向了那鬼差，许是被我的气势吓到，鬼差小心翼翼的安慰道，“别生气，别生气，容我再看看昂！”

鬼差仔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姐，良久，他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问题出在这了啊”，“不是，你别跟我搁这打马哈哈，你倒是告诉我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啊？”“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看着鬼差这副江湖骗子般的做派，心里的火蹭一下就长了起来，挥拳向鬼差而去，这时正在闭眼想要搞事情的鬼差看向怒气腾腾的我挥拳向他而去，直接一个大跨步向斜后方躲去，边躲边说，“唉唉唉，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不是我不想说，我不说了嘛，天机不得泄露，天道不让说我能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今天你不告诉我，你也别想走了，咱俩谁也别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