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8）——联姻I

良久，宴会迎来了终于尾声，宾客们开始纷纷离场，离开前还有几位夫人拉着阿姐的时候唠家常，尤其是上官太太，看着阿姐怎么看怎么觉得好，我心想这真是坏了！可是该来的总是回来的…

阿姐的生日宴成了圈子里经久不息的谈资，而另一桩更引人注目的消息，在半月后悄然传开——叶家与上官家要联姻了。叶婼依是在家族聚会上得知这个消息的。叶父端着茶杯，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天气：“下月初，你和承宇订婚。日子定好了，礼服让你妈陪你去挑。”

阿姐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视线落在碗里的米饭上，粒粒分明，却刺得人眼慌。母亲坐在旁边，脸上堆着得体的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承宇那孩子一表人才，上官家又是咱们的老交情，这门婚事再好不过了。”那笑容落在叶婼依眼里，却比冬日的冰棱更冷。她太清楚了，这“再好不过”的婚事里，藏着多少利益的权衡。父亲需要上官家的资源稳固地位，母亲则巴不得用这桩联姻堵住那些关于她“性子冷淡、难相处”的闲言碎语。至于她愿不愿意？从来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内“我知道了。”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听不出任何情绪。

餐桌旁的气氛依旧“和睦”，父亲在谈生意，母亲在聊首饰，仿佛她这个即将订婚的主角，不过是桌上一道无关紧要的配菜。叶婼依默默扒完碗里的饭，起身道：“我吃饱了，先上楼了。”没人挽留，也没人问她一句想法。关上门的瞬间，她脸上的平静才碎开，眼底漫上一层难以言说的疲惫。书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诗集，夹着的书签停在“自由”那一页，像是在无声地嘲讽。阿姐看着我的画像，手轻轻扶上左侧胸口处，感受着有力的心跳，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轻轻说了句“既然没办法了，那边走一步看一步吧…”

订婚前的见面安排在上官家的私人会所。叶婼依穿着母亲选定的米白色连衣裙，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上官承宇来得很准时。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身姿挺拔，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举手投足间都是世家公子的优雅得体。他在她对面坐下，侍者端来咖啡时，他还细心地替她加了半块方糖：“听说你不爱喝太苦的，尝尝看？”狗东西！见色起意的狗东西！阿姐从来不喝咖啡的，连未婚妻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没查清楚吗？我在空中无能狂怒，不禁对这个“未来姐夫”更讨厌了几分，“谢谢，但是抱歉，我从来不喝咖啡”阿姐笑着回应道，阿姐望着那白瓷杯里的黑褐色液体，心里却没什么波澜。眼前的男人确实如外界所说，是块无可挑剔的“良配”，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温和的笑意像层薄冰，底下藏着什么看不清的东西。

“没关系，可以尝试一下，下个月订婚，之后我们可以多处处，”上官承宇搅动着咖啡匙，语气自然，“我最近刚从国外回来，很多地方都不太熟，以后怕是要多麻烦你了。”“谈不上麻烦。”阿姐淡淡回应。这场见面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全程客气又疏离。分开时，上官承宇绅士地替她拉开车门，目送她的车驶远后，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敛去。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晚上老地方聚，对，带几个新朋友……订婚？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