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集：青丘山遇九尾狐阿酒
苏晚把最后一把嘉禾种子塞进储物袋时，白泽正蹲在驿站窗台上，爪子扒着窗棂往外看。窗外的月亮刚爬上山头，银辉洒在驿站院子里的老槐树上，树影婆娑，倒有几分青鸾宗后山的模样。
“还看什么？再不走，等会儿山里的雾起来，连路都找不着了。”苏晚拍了拍储物袋，里面的《灵草风土记》硌得她腰侧有点痒，她顺手把沈砚给的玉佩又紧了紧——玉佩是暖的，贴在皮肤上，像揣了个小暖炉。
白泽回过头，爪子上还沾着点刚偷摸吃的蜜饯渣：“急什么？青丘山的雾是卯时才起，现在才亥时，走三个时辰正好赶上雾散。”它跳回苏晚肩头，爪子扒着她的衣领，“对了，昨天那驿站守卫说，青丘山脚下有个狐族集市，早上卖的‘狐尾糖’特别甜，你到时候得给我买两串。”
苏晚没好气地戳了戳它的小脑袋：“就知道吃——先找到辰龙草再说，要是找不到，别说狐尾糖，连你最爱的蜜枣糕都没有。”
白泽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却又忍不住偷偷用爪子勾了勾苏晚的发带——它知道苏晚心里急，沈砚的毒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只是嘴上不想说罢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跟驿站守卫打了声招呼，就往青丘山的方向走。山路比苏晚想象的难走，路面坑坑洼洼，还长满了带刺的灌木丛，晨露打湿了她的裤脚，凉丝丝的。白泽蹲在她肩头，时不时提醒她：“左边有石头，小心绊倒！”“前面那丛草有刺，绕着走！”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天渐渐亮了，远处的青丘山也露出了轮廓——山峰被一层淡青色的雾笼罩着，山顶隐在云里，看起来像幅水墨画。苏晚掏出《灵草风土记》，翻到记着青丘山的那一页，上面写着：“青丘山多雾，晨雾含灵，灵草喜湿，龙涎潭边多生奇草。”
“龙涎潭……”苏晚念叨着这个名字，把书收好，“白泽，你知道龙涎潭在哪吗？”
白泽晃了晃尾巴：“大概在青丘山的半山腰，听说潭水是乳白色的，还冒着热气，辰龙草就长在潭边的石头缝里。不过——”它顿了顿，声音压低了点，“九尾狐族把龙涎潭当圣地，一般不让外人靠近，咱们得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
苏晚点点头，刚想加快脚步，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声呜咽。白泽一下子竖起了耳朵：“是妖兽的声音！好像还有人的哭声！”
两人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扒开树叶往外看——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三只体型庞大的狼妖正围着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小姑娘，狼妖的爪子上还沾着血，看起来凶神恶煞。那小姑娘梳着双丫髻，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娃娃，脸上挂着泪珠，却不肯哭出声，只是死死地盯着狼妖。
“是九尾狐！”白泽压低声音，“你看她头发上的狐尾簪，还有她身后若隐若现的狐尾虚影——是九尾狐族的小狐狸！”
苏晚心里一紧，她想起外门执事说的“九尾狐族脾气怪”，可眼前这小姑娘明显是被欺负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她摸了摸储物袋里的草木灰——这是她之前准备用来驱虫的，现在或许能派上用场。
“你有办法引开狼妖吗？”苏晚问白泽。
白泽想了想，从苏晚肩头跳下来，钻进旁边的草丛里：“我去那边学几声虎叫，狼妖怕老虎，应该能引开它们一会儿，你趁机把那小狐狸拉走！”
苏晚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草木灰。不一会儿，草丛里传来几声逼真的虎啸，那三只狼妖果然被吸引了，警惕地朝着草丛的方向望去，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就是现在！”白泽的声音从草丛里传来。
苏晚赶紧冲出去，一把拉住那小姑娘的手，把她往大树后面拽。小姑娘吓了一跳，刚想挣扎，就听见苏晚说：“别出声，我救你！”
狼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愤怒地朝着苏晚他们冲过来。苏晚赶紧掏出草木灰，朝着狼妖的眼睛撒过去——草木灰里掺了点驱虫药粉，狼妖被撒到眼睛，顿时痛得嗷嗷直叫，原地打转。
“快跑！”苏晚拉着小姑娘，朝着青丘山的方向跑。白泽也从草丛里跳出来，跟在她们后面，时不时回头对着狼妖龇牙咧嘴。
跑了大概半个时辰，直到再也听不到狼妖的叫声，苏晚才停下来，扶着树大口喘气。那小姑娘也累得不行，蹲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胸口起伏不定。
“你……你是谁？”小姑娘抬起头，露出一张圆圆的脸，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为什么要救我？”
苏晚蹲下来，从储物袋里掏出块芝麻饼——这是她特意留着当干粮的，现在正好给小姑娘压压惊：“我叫苏晚，是青鸾宗的弟子，来青丘山找一种叫辰龙草的灵草。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狼妖追？”
小姑娘接过芝麻饼，小口咬了一口，眼睛亮了亮：“我叫阿酒，是九尾狐族的。我偷偷跑出来找‘狐火珠’，结果遇到了狼妖——它们是狼族的，一直想抢我们狐族的龙涎潭。”
“狐火珠？”苏晚好奇地问。
阿酒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颗拳头大的珠子——珠子是淡红色的，表面泛着淡淡的红光，看起来很温暖：“这是我们狐族的宝物，能催熟灵草，还能驱散寒气。我娘说，有了狐火珠，就能在龙涎潭边种更多的灵草，狼族就不敢来抢了。”
苏晚看着那颗狐火珠，突然想起沈砚手腕上的黑纹——要是有狐火珠的温养，说不定能缓解他的蚀骨毒。她刚想开口问，就听见白泽说：“阿酒，你知道辰龙草吗？我们就是来龙涎潭找辰龙草的。”
阿酒听到“辰龙草”三个字，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你们找辰龙草干什么？那是我们狐族守护的灵草，只有族长才能采！”
苏晚赶紧解释：“我有个朋友，他体内有蚀骨毒，只有辰龙草能解。我们不是来抢的，只是想采一点，救我朋友的命。”
阿酒皱起眉头，想了想：“蚀骨毒？我好像听我爷爷说过，那是很厉害的毒……好吧，我可以带你们去龙涎潭，但是能不能采辰龙草，得看辰龙草认不认你们——辰龙草认主，不是谁都能采的。”
苏晚心里一喜：“真的吗？太谢谢你了，阿酒！”
阿酒笑了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不用谢，你救了我，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知道前面有个山洞，里面很干净，我们可以在那里生火，我带了狐族的烤肉干，可好吃了！”
苏晚和白泽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阿酒拉起苏晚的手，朝着前面的山洞走去。小姑娘的手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苏晚心里突然觉得踏实了不少——她原本以为九尾狐族很难相处，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小狐狸，竟然这么可爱。
走到山洞门口，阿酒率先走进去，从怀里掏出狐火珠——狐火珠一离开阿酒的手，就自动悬浮在空中，发出温暖的红光，照亮了整个山洞。山洞里果然很干净，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看起来像是有人经常来。
“这是我平时偷偷跑出来时休息的地方。”阿酒把狐火珠放在山洞中间的石头上，从储物袋里掏出几块烤肉干，递给苏晚和白泽，“这是我娘做的，用的是青丘山的灵鹿肉，可香了！”
苏晚接过烤肉干，咬了一口——果然很香，肉质细嫩，还带着点淡淡的草药味，一点都不腻。白泽也吃得津津有味，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青鸾宗的素斋好吃多了！”
阿酒看着它们吃得开心，也笑了起来：“对了，苏晚姐姐，你说你朋友有蚀骨毒，他是什么人啊？”
苏晚想起沈砚，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叫沈砚，也是青鸾宗的弟子，是内门首座的亲传弟子。他……他很好，就是总爱硬撑，明明毒发时很疼，却从来不说。”
阿酒眨了眨眼睛：“苏晚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苏晚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吃烤肉干：“别乱说……我们只是朋友。”
白泽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还朋友呢！你昨天给人家芝麻饼的时候，脸都红了！”
苏晚瞪了白泽一眼，白泽赶紧闭上嘴，继续吃烤肉干。阿酒看着她们打闹，笑得更开心了：“苏晚姐姐，你别害羞，我爷爷说，喜欢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我娘说，她第一次见到我爹的时候，脸也红了呢！”
苏晚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直到遇到沈砚，遇到白泽，遇到陈阿奶，才慢慢觉得，这个世界也有温暖的地方。
吃完烤肉干，阿酒把狐火珠收起来，对苏晚说：“我们现在就去龙涎潭吧，早上的龙涎潭雾气最淡，辰龙草也最有灵气。”
苏晚点点头，和白泽一起跟着阿酒往山洞外走。刚走出山洞，苏晚就注意到阿酒的头发上沾了点草屑，她伸手帮阿酒把草屑摘下来：“阿酒，你以后别一个人跑出来了，太危险了。”
阿酒点点头，拉住苏晚的手：“我知道了，苏晚姐姐。以后我要跟你一起，等你找到辰龙草，救了你的朋友，我们再一起去狐族的集市，我请你吃狐尾糖！”
苏晚笑了笑，握紧了阿酒的手。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她们身上，暖融融的。白泽蹲在苏晚肩头，看着前面的龙涎潭方向，突然说：“前面好像有狐族的气息，应该是阿酒的族人——阿酒，你确定要带我们去吗？要是被你族长发现了，说不定会罚你。”
阿酒停下脚步，想了想，坚定地说：“我确定！苏晚姐姐是好人，她的朋友需要辰龙草，我不能见死不救。而且，我相信辰龙草会认苏晚姐姐的——她身上有很温暖的气息，像我们狐族的狐火珠一样。”
苏晚心里一暖，摸了摸阿酒的头：“谢谢你，阿酒。”
阿酒笑了笑，拉着苏晚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她们就看到了龙涎潭——潭水果然是乳白色的，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潭边的石头缝里，长着几株淡金色的灵草，叶片像小龙的形状，闻着有股清香味。
“那就是辰龙草！”白泽兴奋地说。
苏晚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她慢慢朝着辰龙草走过去，刚想伸手去采，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站住！谁让你们来龙涎潭的？”
苏晚回头一看，只见几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人站在不远处，为首的是个留着长胡子的老人，他的眼睛里带着审视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苏晚和白泽。阿酒看到那老人，脸色一下子白了，赶紧低下头：“爷爷……”
那老人就是九尾狐族的族长，阿酒的爷爷。苏晚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没想到，刚找到辰龙草，就遇到了狐族的族长。
“爷爷，是我带苏晚姐姐来的。”阿酒鼓起勇气，抬起头，“苏晚姐姐的朋友得了很厉害的毒，只有辰龙草能解，求您让她采一点吧！”
族长皱起眉头，看向苏晚：“你是青鸾宗的弟子？为什么要找辰龙草？你可知辰龙草是我狐族的圣物，外人不可触碰？”
苏晚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对着族长行了个礼：“族长您好，我叫苏晚，是青鸾宗的外门弟子。我的朋友沈砚体内有蚀骨毒，只有辰龙草能解，我别无他法，才来青丘山求助。我保证，只采一株辰龙草，救了我朋友的命，我一定会报答狐族的恩情。”
族长盯着苏晚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她腕间的《山海经》残卷——残卷上的金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族长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你腕间的是什么？”族长问道。
苏晚愣了一下，抬起手腕：“这是《山海经》的残卷，是我意外得到的。”
族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可知这残卷的来历？你可知辰龙草认主，只认与《山海经》有渊源之人？”
苏晚心里一动，不知道族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刚想开口问，就看见潭边的辰龙草突然发出淡淡的金光，朝着她的方向微微倾斜——像是在认主。
族长看到这一幕，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竟然……竟然真的认主了……”
苏晚也愣住了，她看着辰龙草，又看了看自己腕间的残卷——难道，她和辰龙草，真的有什么渊源？
下集预告：辰龙草认主显灵，狐族秘辛藏残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