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真有出息（鲜花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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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迅速离开了重症监护区，马嘉祺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呆了许久，思绪有些飘忽。

水龙头拧到最大，水柱像碎裂的玻璃直砸下来，冰得他指骨瞬间发麻。

寒意顺着掌纹一路窜上臂弯，仿佛把血管里的血都冻成细小的冰碴。

他却固执地让手留在水下，任由刺骨的冷意把掌心的温度一寸寸夺走。

他猛地俯身，捧了满掌冰水往脸上一泼，寒意像刀片剐过颧骨，瞬间把混沌撕出一道口子。

镜子里的人抬头，血丝蛛网般爬满眼白。

水珠顺着下巴往下坠，砸在瓷盆，碎成几声短促的嘲笑。

马嘉祺勾了勾嘴角，镜中人也跟着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马嘉祺：“真有出息。”

他对着那张狼狈的脸低声说着。

居然想出这种愚蠢的方式来逃避。

马嘉祺指尖触到兜中那包常备的手帕纸，拆开时，动作忽然一顿——

第一次正式重逢，他递给时漾的，也是这个牌子的手帕纸。

那天，柴六斤受他的指示，撞倒了时漾，他则转身跑回家，端出午后刚烤好的蓝莓蛋糕。

奶油里掺了双倍的蓝莓，因为她喜欢吃甜食，胃却不好，怕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他特意学了烘焙，从面粉撒得满台狼藉，到打发蛋白只需听声音就能辨稠度，练了整整一个春天。

翻拌面糊时，他总想起她吃到第一口时，睫毛沾着糖霜、嘴角沾着奶油的小表情。

再见面时，他做了很多次心理准备，假装不认识时漾，把本就是做给她的蛋糕，递到朝思暮想的人面前。

心跳声大得几乎盖过自己的声音，每句话都烫舌尖，但又不出意外地十分平静地被他说出。

蛋糕托在掌心，像递出一颗真心——怕她不要，又怕她真要了，却只是礼貌道谢。

他不清楚时漾有没有认出他，但时漾接过的那一刻，他很开心。

他触上了她的指尖，还是那样，微凉。

她性格变了很多，也瘦了，一个人蹲在路灯下吃着烤串。

而没变的，是她还是喜欢随手喂一喂身边的小狗小猫。

柴六斤都不例外。

他很贪恋和她相处的时光，他本来可以等到参加节目时再与她相认，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就这样私自带着柴六斤出现在她的世界中，也不知道她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怪自己。

他想，等她醒了，他一定要把这件事说给时漾听。

嗯，他会有机会的。

马嘉祺将手上和脸颊上的水擦干净，用过的手帕纸稳稳丢入垃圾桶中，马嘉祺出了洗手间。

回到监护区时，他没看见张真源和丁程鑫的身影，倒有些疑惑。

他走进监护室内，看到一个穿着防护服的身影，似乎是长发。

陈洛沉来了吗？

马嘉祺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陈洛沉不是还在查案子吗。

里面很安静，只有监护仪的声音。

只是……

马嘉祺敲了敲玻璃，轻声问。

马嘉祺：“请问，是陈小姐吗？”

里面的人迟迟没动静。

马嘉祺的右眼皮跳了跳，随意搭上防护服。

里面的人难道没听到他的声音吗？

时漾的监护仪频率好像不太对，怎么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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