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讨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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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你根本没有保护好自己。

严浩翔停在门口，像一道被钉死的影子，再不肯往里半步。

丁程鑫红着眼，一步一步挪到玻璃前，指尖贴上冰凉的壁面，仿佛这样就能把温度渡给里面的人。

张真源站在他斜后方，垂在身侧的手攥得骨节发白，眼尾那一抹红在冷灯下像要渗出血来。

丁程鑫：“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丁程鑫回头，目光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直直落在贺峻霖身上。

贺峻霖：“进去后别大声喧哗，也别失控。”

贺峻霖：“她听得见，却不一定醒得来。”

他说得平静，像一条拉直的线，没有起伏。

可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指节已攥得发白，仿佛再多用一分力，骨头就会刺破皮肤。

没人知道，十分钟前他冲进卫生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借着水声把呜咽全数吞下。

眼泪混着冷水一起流进下水道，却冲不走胸腔里那股灼烧的疼。

他爱的女孩，不该在最好的年纪被命运撕碎。

他的爱别扭、生涩，从不挂在嘴上，分量却丝毫不比任何人轻。

若说宋亚轩把喜欢折成纸鹤悄悄放飞，那他便是在风里多追了半步——

至少，他愿意在她听不见的地方，亲口说一句：

“我来了，别怕。”

“……”

丁程鑫在死寂里颔首，像把心脏也一并点了头。

他放轻脚步滑进病房，消毒水味瞬间灌满胸腔。

凳子冰凉，他坐下，双手垂在膝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喉咙像被棉絮堵住，张了口，却只剩无声的哽咽来回撞击。

床上的女孩安静得几乎透明，只有呼吸机起伏的节拍替他数着心跳。

他想唤她的名字，却发现任何音节都会把此刻的脆弱戳破——

于是，他把所有话折进眼底，一寸寸落在她苍白的指尖，像在说：

“我来了，你听见就好，不必醒。”

张真源：“对不起，我们……”

张真源哽了哽。

张真源：“来晚了，让你受这么多苦。”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

此刻他比任何人抖更想少女坐起来，然后笑嘻嘻地跟他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其实一点事儿没有！”

一秒，两秒，三秒……

十秒。

少女没有任何动静。

回应他们的只有滴滴奏响的心电图。

丁程鑫轻手轻脚地俯下身，将那只被输液管缠得苍白的手拢进自己掌心。

他的手掌向来滚烫，此刻却像被冰水浇过，止不住地颤。

时漾的指尖僵得像一截初雪，凉意顺着他的血脉一路往上爬，冷得他心口发空。

他下意识收拢指节，仿佛这样就能把全部温度渡过去——

再渡一点，再紧一分，就能把那个念头按下去：

“要是这凉再也暖不回来，我该怎么办。”

泪无声地砸在他手背上，烫得像火星溅进血脉。

丁程鑫一怔，随即仓皇侧头，借散乱的发丝挡住那道狼狈的湿痕。

袖口胡乱往脸上一抹，把泪和脆弱一并抹去，嘴角却抢先扬起——

那笑扯得生疼，却比任何一次都坚定。

丁程鑫：“放心，哥哥们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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