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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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手，顺势拍了拍严浩翔胸口那层皱巴巴的衣服，声音陡然冷静：

贺峻霖：“查监控、盘厨房、追药品来源——能做的事排着队。”

贺峻霖：“你要真觉得欠她，就拿这副半死不活的劲儿去把下毒的人揪出来，再跪到她床前，一句一句把对不起说完。”

说完，贺峻霖转身，背影笔直得像拉满的弓。

只留下一句掷在长廊里的尾音：

贺峻霖：“要么现在站起来，要么永远别起来，你自己选。”

严浩翔把五指撑在冷白的墙面上，指节因用力而透出一层青白。

鸭舌帽重新扣下，帽檐落下的阴影像一道刀口，将他的脸劈成两半——

一半是方才的颓败，一半是此刻的冷戾。

阖眼的瞬间，他把所有颤抖、悔恨、惧怕统统压进胸腔最深处；再睁眼，瞳孔黑得像淬了冰的枪口。

“我才不会跪墓碑。”

他低声说，嗓音磨得沙哑，却带着金属撞针上膛的脆响。

“我要她活着，亲耳听我把那句对不起说完。”

走廊的灯光映在他侧脸，轮廓锋利得几乎割破空气。

他转身，脚步由沉到疾，每一步都像踏在敌人的脊椎上。

监控室、厨房、药品库房——所有线索被他在脑子里剪成一张冷冽的网。

今晚，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惹她生气的混账。

他是猎犬，是刀锋，是时漾醒来之前最后一道防线。

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金山银山，哪怕把整片金山砸成海，也要把那罪人掘地三尺地揪出来。

贺峻霖看着他的模样，轻笑一声。

这才是他一直认识的那个严浩翔。

贺峻霖：“你去看看马哥吧，我在这里看一会儿时漾。”

贺峻霖：“正好调整调整你自己，冷静一下。”

严浩翔看向贺峻霖的眼神中不知道是什么情感。

他也有些佩服，贺峻霖可以如此淡定。

是他有时太窝囊了。

严浩翔：“……好。”

病房只剩仪器的滴答声。

严浩翔把椅背调到最低，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沉进去。

天花板白得晃眼，像一块巨大的空白考卷，而他连名字都不会写。

滴答——心电图稳得像另一条平行人生：马嘉祺安稳地睡着，时漾在ICU里生死未卜，而他卡在两条线之间，找不到交汇点。

他抬手盖住眼睛，指缝里漏进来的光依旧刺目。

扑面而来的各种怀疑与零散的线索让他头痛。

严浩翔：“我到底……还能做点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氧气机轻轻的嘶鸣，像一声漫长的叹息。

门突然被人撞开，严浩翔愣了愣，看着门口气喘吁吁的两个人眨眨眼。

丁程鑫：“怎么样了？！”

丁程鑫：“床上那个是……马嘉祺？！！”

丁程鑫三两步冲过来，扑在马嘉祺身上。

马嘉祺没什么反应，严浩翔揉了揉眉心。

严浩翔：“马哥没什么事儿，就是低烧加上暂时晕倒，让他多睡会儿，睡够了他应该就能起来了。”

张真源：“那时漾呢？”

丁程鑫从马嘉祺身上起来，张真源一问，他又紧张起来。

不出两人所料，严浩翔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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