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鼠标疯了？

——

马嘉祺中途仍不死心，一次又一次拨过去，可听筒里只剩机械的忙音——电话被自动挂断，始终无人应答。

三人直奔机场，抢到最近一班航班的机票，登机、起飞，一路沉默地朝别墅疾驰而归。

“……”

一路上，谁也没开口，机舱里低沉的引擎声仿佛替他们轰鸣心事。

落地后，三人像被同一根无形的线牵引，木然穿过夕阳，连怎么推开那扇别墅门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门合上的瞬间，沉默比黑暗更沉。

暮色沉进别墅，七点零几分的钟声像一记闷雷。

马嘉祺指尖飞快按下密码，门“咔哒”弹开，三人几乎是被同一股力道推了进去。

他拔腿冲向二楼，一道白影倏地扑来——鼠标。

平日蓬松的毛发被暗红黏成硬块，像被血痂缝死的盔甲，随着它急促的喘息簌簌掉渣。

贺峻霖掠过沙发，余光被地板吸住：小米粥早已凝成龟裂的瓷片，配菜原封未动，塑料封口泛着冷光。

贺峻霖：“怎么回事……”

他蹲身，指尖刚要触到那片干涸，鼠标突然爆出一声撕裂的嚎叫。

鼠标：“嗷嗷嗷——”

严浩翔在楼梯口刹住，眉心骤拧：

严浩翔：“它身上是什么？”

鼠标横在马嘉祺面前，尾巴炸成扫帚，前爪焦躁地刨地。

马嘉祺刚俯身想安抚，鼠标猛地发力——

“砰！”

贺峻霖被撞得仰倒，后背砸在地板上，疼得眼前一黑。

鼠标两只前爪死死按在他胸口，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喉咙，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嚎叫在挑高客厅里来回撞壁。

严浩翔冲过来，声音发颤：

严浩翔：“鼠标疯了？！”

可那叫声里分明裹着求救，像要把某个尚未说出口的秘密，从他们骨头缝里生生刨出来。

严浩翔：“我看这碗粥就是你撞翻的吧鼠标！”

严浩翔把贺峻霖半抱起来，掌心触到对方急促的脉搏，目光却锁在鼠标身上——那双狗眼血红，死死盯着楼梯口，喉咙里滚着低沉的呜咽，像警报。

马嘉祺已经听不见身后的动静。

他一步跨三阶，嗓音嘶哑得变了调：

马嘉祺：“时漾！”

马嘉祺：“时漾——！”

回声在走廊里碎成玻璃渣。

他撞开第一扇门——空。

第二扇——空。

第三扇——同样的结果。

卫生间、书房、客卧……每一次门轴的“吱呀”都像在宣判。

指尖开始发麻，心脏跳得发疼，仿佛有只手攥着它往冰水里按。

只剩最后一扇——宋亚轩的房门。

一条漆黑的缝隙，像未合上的嘴，正无声地对他吐冷气。

马嘉祺的呼吸卡在喉咙口，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门把，却还是猛地一推——

门被猛地撞开——

空气像被抽干，世界瞬间失声。

地板上，少女蜷缩成小小一团，苍白得几乎透明。

乌发散成凌乱的蛛网，半遮住她毫无血色的侧脸。

血迹沿着唇角蜿蜒，像一条纤细却决绝的红线，在木地板上洇成暗色的花。那抹红太刺眼，刺得马嘉祺眼底瞬间炸开一片猩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