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正的身世
晨光透竹帘,在棋盘投下斑驳影。
席钰揉着惺忪睡眼,见萧无冕晃扇的手悬半空,桃花眼弯成月牙:“牧美人这步棋错了——”
话落,指尖轻落黑子,故意避开白棋死穴。
牧乘风盯着棋盘,喉结微动,白子重重磕在棋枰,震得琉璃灯轻晃:“家主大人何时发现的?在下七岁才回牧家。”
他落子边角,看似随意却藏守势,垂眸时睫毛投下碎影。
萧无冕抬扇点了点下巴,ƪ(˘⌣˘)ʃ优雅“牧美人的事棘手,不然也不会隔这么久才问~”
黑子看似凌厉,却在白棋阵中留了余地,“再难的线头,多扯扯总能见全貌。”
牧乘风思索良久落子,棋面黑白交错,白棋已显颓势。
“家主大人查出些什么?”
“那要看牧美人想知道什么~”萧无冕语气轻佻,眼神却凝在他泛青的眼下——那是三夜未眠的痕迹。
“在下七岁之前的故事。”
牧乘风落子微颤,本可突围的棋,因力度不足被黑子围住,成了瓮中之鳖。
他盯着缩小的白棋领地,喉结滚动。
( ̄ c ̄)y▂ξ 抽根烟让爷静静!
萧无冕桃花眼闪过一丝怜惜,又被笑意掩盖:“你不好奇,当年雪地冻紫的小乞丐,怎么被牧家发现的?”
牧乘风的白子“啪”地掉在棋盘,溅起细裂纹。
“家主大人,请继续。”
他别开脸,捏起另一颗白子,棋路愈发凌乱,萧无冕却始终留着生路。
“看来牧美人真忘了~”萧无冕用扇轻敲他手背,无半分力度,“五岁父母双亡,开始流浪,七岁被接回牧家。”
他突然凑近,眼神难得认真,“这是你救钰儿的缘故吗?”
“当啷”一声,牧乘风手中白子砸落棋盘。记忆如潮水涌来:七年前暴雨夜,破庙里瑟缩的幼童;四年前烟花巷里浑身是血的小金毛——两幅画面渐渐重合。
他强压心绪,勾唇轻道:“可能……也许吧。”
一直屏息的席钰猛地扑来,带起的风撞得棋盘剧晃,棋子哗啦啦散了一地。
他不管这些,死死抱住牧乘风,手臂收得极紧,像怕人下一秒消失。
帽上铃铛蔫蔫垂着,金色眸子里浮起水光却没掉,哑着嗓子重复:“小风哥……原来你受过这么多苦……”
他埋在牧乘风颈窝,字字咬得实:“以后钰儿会一直保护你。”
环腰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萧无冕看着牧乘风僵住的背影,轻叹着捡起散棋,悄悄用灵力修复他震裂的袖口——那是昨夜暴雨护席钰留下的。
他忽然轻笑,扫过牧乘风泛红的耳尖,用扇敲他发顶:“牧美人要是想哭,师兄的肩膀倒是可以借你用用。”
“不了,萧大师兄,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牧乘风轻抱席钰,温柔摸了摸他的头。
这时,蓝纸鹤扑棱着翅膀撞进牧乘风怀里,尾羽还在抖。
他刚掐诀展信,蓝光炸开,包毅顶着乱蓬蓬的蓝发从符箓里钻出来,发梢沾着星火,破音哭喊:“三师兄!后山噬火蟒暴动了!长老们开会,大师兄、二师姐都不在,再不来离火宗内门要烧没了——”
“小风哥!这东西怎么冒出来的?还会说话!这是什么颜色的头发?
”席钰缩在牧乘风怀里,金毛辫炸成毛球,探着脑袋打量投影,犬齿无意识咬着他衣袖。
牧乘风按住席钰的肩,指尖拂过虚影灵力:“三雷,这是离火宗传讯灵术。”
他盯着信纸焦黑边缘,眉头拧成川字,“包毅那边紧急,我必须立刻回去。”
顿了顿补充,“他头发是蓝色的。”
“可你才来五天……”席钰耷拉着耳朵,手指揪着他衣角,像被抛弃的金毛,“上次你走了一年没消息……”
“三雷,收好。”
牧乘风解下腰间玉佩塞进他掌心,金铃轻响,“我很快回来。”
他转身对萧无冕躬身抱拳,青衣摆扬起凌厉弧度:“萧大师兄,弟子先行告退。”
萧无冕摇扇起身,用扇骨挑起他下巴:“牧美人真有趣,你们门派没人了?才离宗五天呢~”
桃花眼闪过狡黠,屈指弹他额头,“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受伤……”
话未落,掌心多了枚刻桃花纹的玉符,“遇解决不了的麻烦,捏碎它。”
席钰望着牧乘风消失的方向,攥玉佩的指节发白。萧无冕突然揉乱他的金毛,塞块桂花糕进他嘴:“哭什么,牧美人是离火宗最能闯祸的小霸王——”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惊飞整片桃林的鸟。
“要不……”萧无冕看席钰炸毛的样子,瞥了眼爆炸方向,桃花眼弯起,“师兄带你去离火宗看热闹?”
“好啊!我早就想……”席钰眼睛亮得像藏了清泉,发辫摇得欢快。
没等说完,后颈一紧,萧无冕拎着他衣领纵身而起,折扇划流光,带起满地桃叶。
“萧无冕!你跑什么?回来!”熟悉女声裹着剑气破空而来,席钰瞥见宗主家师姐的身影在云层间闪动,仙剑嗡嗡作响。
身前的萧无冕逃得飞快,嘴里还悠然哼曲:“哎呀,风太大听不清~”
ε=ε=ε=┌(; ・_・)┘老子就是跑得快
席钰摸着下巴琢磨,发间金铃随颠簸轻晃。
他突然狡黠笑了,露出尖犬齿——上次萧无冕在膳堂喝多,把师姐给闭关长老留的桂花糕喂了灵鹿;上个月他烧了库房里师姐珍藏的旧画……这么算,往离火宗跑,倒是绝妙避难所。
“大师兄,小风哥会不会给我们留最好的观景点?”席钰故意提高音量,感觉衣领攥得更紧,忍不住偷笑。
远处离火宗腾起冲天火光,身后师姐的怒吼渐远,混着萧无冕咬牙的嘀咕:“钰儿,你学坏了呀……”
(●°u°●) 此刻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