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她干什么？

　　走廊传来脚步声，伴随着梁靖崑的大嗓门：“瑶瑶！你妈寄的包裹到了！一大箱呢！林琳说工作室所有事就放在门卫了，我正好路过就给你带过来了”

　　两人同时僵住。

　　纸箱放在走廊长椅上，寄件人栏明晃晃写着“木妈妈”。打开一看，最上面是各种跌打损伤膏药，底下塞满真空包装的卤味和酱菜，箱角还塞着几包枸杞红枣。

　　“你妈真好！”梁靖崑羡慕地翻着

　　王楚钦默默盖好箱子。在那一大堆“治跌打损伤”的膏药下面，压着一本粉红色封面的书——《事业单位考试真题精选》。

　　木槿瑶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

　　深夜的宿舍走廊安静得可怕。王楚钦抱着那个沉重的纸箱，觉得心里压得喘不过气。

　　“王楚钦。”木槿瑶突然轻声说，“要是...要是他们真不让我打了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

　　因为知道答案早就写在她心里。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纸箱里膏药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那种熟悉的、带着苦涩的药香，成了他们职业生涯最真实的注脚。

　　王楚钦突然把箱子塞进梁靖崑怀里：“拿去分了吃。”

　　然后拉起木槿瑶就往训练馆走。

　　“干嘛？”

　　“加练。”他头也不回，“练到赢所有比赛——赢到没人敢质疑你的选择。”

　　球馆的灯再次亮起时，他狠狠发了一个球：

　　“听着，木槿瑶。”

　　“要么现在回去考公务员。”

　　“要么——”

　　球砸在台面上发出巨响：

　　“就让所有人闭上嘴！”

　　乒乓球在灯光下划出凌厉的弧线。

　　像他们悬而未决的未来，

　　也像孤注一掷的青春。

　　器材室的门被推开时，木槿瑶正握着发烫的手机呆坐在垫子上。王楚钦冲进来半跪在她面前，声音发紧：“他们知道了？说什么了？骂你了？”

　　木槿瑶抬起空洞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梁靖崑的大嗓门先到：“大头你跑什么...卧槽！”孙颖莎的惊呼紧随其后：“王楚钦你把瑶瑶怎么了？！”

　　众人挤在门口，看见木槿瑶脸色苍白地坐着，王楚钦抓着她的肩膀急得满头汗——这画面怎么看都像刚发生过激烈争吵。

　　“王楚钦！”陈梦第一个冲进来，“有话不能好好说？你凶她干什么？”

　　樊振东皱眉挡在两人中间：“大头，冷静点。”

　　马龙直接拎起王楚钦的衣领：“怎么回事？”

　　木槿瑶突然抓住王楚钦的胳膊，哇的一声哭出来。不是抽泣，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几乎喘不上气的嚎啕。眼泪瞬间浸透了他的训练服。

　　“你还说没欺负她！”孙颖莎气得推了王楚钦一把。

　　梁靖崑撸袖子：“哥们儿这就替你报仇！”

　　许昕已经掏出手机：“要不要叫队医？哭背过气了！”

　　王楚钦手忙脚乱地拍她的背，又急又懵：“不是我！真不是我！她刚跟家里通电话...”

　　木槿瑶突然抬起泪脸，哽咽着挤出断断续续的话：“我爸说...说...让我好好打...”她又埋进他怀里哭得发抖，“代表国家...代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