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群消息已经99+。木槿瑶颤抖着手点开最新几条：

　　王楚钦：「根据秦指导发言制作的《感动中国十大教练》表情包」[图片]

　　林高远：「秦指今天仿佛第一次当爹的傻爸爸」

　　刘国梁：「@木槿瑶 辛苦了，带老小孩不容易」

　　孙颖莎：「瑶瑶你还好吗？需要救援吗？」

　　最绝的是王楚钦发的表情包——把秦志戬的照片P在"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古风背景上，配字"家师今日甚悦"。

　　木槿瑶把脸埋进枕头无声尖叫。她不过就是看了会儿比赛录像，怎么就能引发如此惨烈的"社死"现场？

　　手机又震。是秦志戬私发的消息：「明天加练反手，对手资料继续研究，有不懂问我。」

　　紧接着第二条：「做得很好。」

　　简单四个字，却让木槿瑶脸上的热度褪去几分。她想起第一次见秦志戬时，那个在会议室板着脸吓唬她的严厉教练，和现在这个为她一点进步就欣喜若狂的"傻爸爸"判若两人。

　　她回复：「谢谢教练，我会继续努力。」

　　发完消息，木槿瑶重新打开电脑。屏幕上是早田希娜的比赛视频，日本选手凌厉的反手撕扯极具威胁。她点开另一个窗口——银行还款计划表静静躺在文件夹里

　　木槿瑶深吸一口气，将还款表最小化，全神贯注投入比赛分析。国际赛场不会像省赛那样轻松，但每赢一场，就意味着离自由更近一步。

　　窗外，深圳的灯火璀璨如星海。木槿瑶在笔记上写下明天的训练计划，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门外秦志戬还在持续的打字声，在这个异乡的夜晚，奇妙地和谐共存。

　　深圳湾体育中心的空调冷气开得很足。木槿瑶坐在选手休息区，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视线范围内，至少有五个国家的队服在晃动——日本队的深蓝、德国队的黑红、韩国队的亮黄...而她身上的中国红，第一次显得如此鲜明。

　　"紧张？"秦志戬递来保温杯。

　　木槿瑶老实点头。和之前省赛完全不同，这里空气都带着剑拔弩张的味道。观众席上零星坐着些外国面孔，媒体区有摄像机在调试，甚至还能听到几句英语解说。

　　"正常。"秦志戬拧开杯盖，"我第一次打国际赛，上场前去了八趟厕所。"

　　木槿瑶勉强笑笑，眼睛却盯着对面休息区——她的首个对手，新加坡选手林雪正在热身。对方世界排名第87，去年东南亚锦标赛亚军。

　　"记住，"秦志戬压低声音，"先试探她反手..."

　　"反手偏弱，正手喜欢抢攻。"木槿瑶接口，"您昨天说过了。"

　　秦志戬挑眉，突然笑了："那我没什么可交代的了。"他拍拍她肩膀，"去吧。"

　　广播响起英文报幕："Next match, Mu Jinyao from China versus Lin Xue from Singapore.（下一场比赛，来自中国的木槿瑶对阵来自新加坡的林雪）"

　　木槿瑶深吸一口气。走向球台的这二十米，仿佛比之前所有比赛的路加起来都长。观众席传来几声加油，中文的"木槿瑶加油"和英文的"Go Mu"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