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人呢！

　　第三局成了表演时间。木槿瑶甚至尝试了几个平时训练的新技术——反手拧拉直接得分，正手快带擦边，最后一记背后击球引来满堂喝彩。

　　"11-2！比赛结束！3-0木槿瑶胜！"

　　握手时，对方选手声音发颤："你...你是国家队来的吧？"

　　木槿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礼貌微笑。收拾球包时，她听到观众席的议论：

　　"这水平打市级赛？欺负人呢！"

　　"那姑娘动作太专业了..."

　　"听说教练是国家队的..."

　　"怪不得..."

　　秦志戬拍拍她肩膀："走，回酒店复盘。"

　　走出赛场，夕阳正好。木槿瑶眯起眼，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她刚才的紧张纯属多余。和每天与孙颖莎、王曼昱的对轰相比，这场比赛简直像大学生陪小学生玩。

　　"教练，"她小声问，"我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秦志戬哼了声："不准骄傲啊！"他掏出小本本，"不过你第三局那个反手拧拉角度不够刁钻，回去加练两百次。"

　　木槿瑶点头，心里却涌起一股奇异的自信。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国乒队那群"怪物"已经把她也锻造成了"小怪物"。那些凌晨四点的加练，那些被秦志戬骂到哭的日子，那些与王楚钦对打到手指抽筋的夜晚...全都值得。

　　"想什么呢？"秦志戬拦了辆出租车。

　　木槿瑶钻进车里，看着窗外闪过的城市街景："就是觉得...挺神奇的。"

　　"什么神奇？"

　　"我居然..."她顿了顿，"能赢得这么轻松。"

　　秦志戬罕见地没泼冷水："这才刚开始。"他翻开笔记本，"明天对手是省队退下来的，会难打些。"

　　木槿瑶望向窗外。手机震动，是国乒队群里的消息轰炸：

　　孙颖莎：「视频呢视频呢！」

　　王楚钦：「11-2？别忘了，别剃光头！」

　　林高远：「对手还好吗？需要心理医生吗？」

　　刘国梁：「@秦志戬 别光顾着记录，发点视频！」

　　木槿瑶笑着拍了张车窗外的夕阳***：「明天继续。」

　　秦志戬在旁边假装没看见，但木槿瑶注意到他偷偷把群消息设成了置顶。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的笔记本上，最新一页写着："首战表现：85分。潜力：无限。"

　　出租车驶过泉城广场，喷泉在夕阳下折射出彩虹。木槿瑶突然想起刘国梁说的"惊喜"。无论那是什么，她现在只想好好享受这一刻——职业生涯的第一场胜利，第一次为胸前的国旗而战，第一次...真切地相信，自己能行。

　　"教练，"她轻声说，"谢谢。"

　　秦志戬头也不抬："谢什么，明天还有比赛。"

　　但木槿瑶分明看到，他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笔尖在纸上洇出一个小小的圆点，像滴未落的泪。

　　郑州站的雨下得突然。木槿瑶站在体育馆屋檐下，看着雨水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手机震动，是秦志戬发来的消息：「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