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希望吗？

　　"再...再看一遍这里..."林琳沙哑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她红肿的眼睛几乎贴在合同上，手指颤抖地指着某个条款，"这个'关联协议'的定义..."

　　木槿瑶轻轻按住闺蜜的手："别看了，等律师吧。"

　　林琳的眼泪又涌出来，在合同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整晚的绝望搜寻让她们精疲力竭——那份合同像被施了法的魔咒，每一条看似平常的条款，在与附属协议结合后都变成无懈可击的陷阱。William的算计比她们想象的还要深远。

　　"万一律师也..."林琳哽咽着没说下去。

　　木槿瑶望向窗外。北京的清晨已经开始忙碌，街道上车流渐密，行人匆匆。一切如常的世界让她感到一丝不真实——就在几小时前，她还被困在那个充满咖啡和香水味的噩梦场景里，William优雅的威胁言犹在耳。

　　"不会的。"她轻声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总会有办法..."

　　事务所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走进来。他胸牌上"高级合伙人张维"的字样在晨光中微微反光，这已经是木槿瑶和林琳能够找到的最顶级的律师了。

　　"木小姐？"张律师伸出手，"久等了。"

　　木槿瑶起身时腿一软，差点跌倒。林琳赶紧扶住她，两人像受伤的小动物般互相搀扶着跟进会议室。

　　张律师接过合同，眉头立刻皱起："这么厚？"

　　"主合同和...附属协议。"木槿瑶声音干涩，"还有...这个。"

　　她推过去William昨天留下的"邀请函"，那份看似友好实则胁迫的文件。张律师快速浏览着，不时用笔做记号。会议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林琳压抑的抽泣。

　　木槿瑶盯着律师不断变化的表情，心跳快得发疼。张律师在看到某个条款时突然停顿，往前翻了几页，又继续阅读。这个动作重复了三次，每次都在同一处条款。

　　"这里..."木槿瑶忍不住指着他反复查看的地方，"有问题吗？"

　　张律师没有立即回答。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这个动作让木槿瑶的心沉到谷底。

　　"时间有点紧，"他终于开口，"我需要先确认几个关键点。"

　　木槿瑶看了眼手机——上午8:17。William说过上午会来要答复，随时可能出现在工作室。

　　"您问。"她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这份投资合同签署时，对方是否明确告知将与体育相关机构合作？"

　　"没有！"林琳激动地插话，"只说美妆品牌投资！"

　　"附属协议是何时出示的？"

　　"昨天，"木槿瑶喉咙发紧，"在...在主要投资已经到位后。"

　　张律师若有所思地点头，继续翻看文件。当他看到违约金条款时，笔尖在纸上重重划了一道。

　　"1.2亿..."他喃喃自语，"相当精确的数字。"

　　木槿瑶和林琳紧张地对视一眼。这个数字像巨石压在胸口，让她们整晚喘不过气。

　　"张律师，"木槿瑶声音颤抖，"我们...有希望吗？"